自己一起做出这等事来?若非贪婪,在失败后也应该能自保,岂能像现在一样沦为冰夷的阶下囚?
不过,他娘的,你可害惨我了!”都铎忽地抬起头瞪着他,眼里怒气勃发,叫骂,原来你这小子竟然是冰夷的jian细?——老子死就死了,却还落得个里通外国的罪名!慕容隽,你陷害老子,就算下了huáng泉也不放过你!”
慕容隽苦笑:我以为你只认huáng金,并不在意那些钱是否gān净。”
呸!”都铎啐了他一口,厉声,你以为老子会为了huáng金出卖国家族人么?告诉你!我都铎是堂堂的青族王室——绝不会像你们这种中州人那么见利忘义!”
坐下,不要动。”他还想骂下去,牧原在身后冷冷道,将他摁回位置上,在元老院没有做出判决之前,你们两个不许再jiāo谈。”
都铎的手被镣铐索在了椅子上,再不能动,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舱室内一片寂静,可以听到机簧收紧又放松的咔嚓声音,机械而规律。在重兵环绕之下,慕容隽独自坐在正中,看着放在面前的水镜——那里面,幻化出遥远的西海的场景。森严的殿堂内,白色的烛台如同树林,映照着黑袍的人。
沧流的元老院正在举行秘密的会议。
他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一些什么,但却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在一瞬间决定。
最终,他看到水镜里的人们散开来了,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居中坐着的一个人抬起了头,看向了这边——那是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湛蓝的瞳孔深不可测,从水镜那一边看了过来。慕容隽刚和他的目光一接触,心就猛然往下一沉,不敢再看。
你就是慕容隽么?”老者开口,手里握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正是。”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却并没有恐惧,淡淡:巫咸大人,我的性命如今正捏在您的手里呢。”
巫咸坐在水镜的另一端,看着这个中州人的首领,花白的长眉下目光犀利而锋锐——在他掌心的水晶球里,那一缕暗红色的血如烟雾一般飘渺地旋转着。
你的命不值一提?”许久,他低声开口,我们要的是白墨宸的命!”
太好了。那到现在为止,我们的目标依然是一致的,不是么?”慕容隽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水镜,面容里没有丝毫畏惧和退缩,我说过,我会替你们除掉白墨宸。”
巫咸冷冷地看着他,蓝色的眸子泛出讥诮:上次你就曾经那样夸口过,城主。”
这次的计划非常完美,执行得也一分不差——本来,白墨宸应该在药膳司那一场大火里就死了的!”慕容隽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语气也冷了下来,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好。”
运气?”巫咸挑了挑眉毛。
在那样的一场大火里居然还能活下来,除了这两个字我找不到别的什么形容。”慕容隽修长的眉毛蹙起,运气,或者说是奇迹——但他不会有第二次。或者说,取决于你们是否还想试第二次。”
巫咸看着这个年轻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因为你们时间不够,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慕容隽微微笑了笑,表情平静坦然,如同映着天空的湖水,我记得你们说过,冰锥即将入海,更大的行动立刻要展开——这边如果不能除掉白墨宸这个心腹大患,对你们的计划来说会是很大阻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