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恶!
“雪儿。”白螺苦笑,微微咳嗽了几声,只觉身子骨仿佛要碎裂开来。
“小姐,你没事吧?”那个叫雪儿的少女看见她的脸色,顿时顾不上别的,抢过来扶着她。然而刚扶住白螺的手脸色便是一变:触手处的衣衫一片湿热,竟是鲜血渗透了重衣,将披着的外衣都湿透!
幸亏黑衣色深,浸透了血也不显,但白螺身上的伤显然已经不轻。
“小姐,你快休息。”雪儿慌忙扶着白螺在椅子上坐下,扫了那群在地上哎呀叫痛的家丁们一眼,再无心思与那帮人扯皮,恶狠狠地叫道,“快点都给我滚出去!不然姑奶奶一人再赏一百鞭子!”
众人看到少女鞭梢一扬,个个心胆俱裂,来不及起身就连滚带爬逃出门去。只有冯胖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惧于雪衣少女的鞭子,不得不龇牙咧嘴地起身踉跄而逃,一边还不忘装面子,回头恨恨地留下一句,“给我等着!”
“慢着。”忽然却听得白螺在背后叫了一声,“我有话问你。”
冯胖子一哆嗦,以为又要挨打,想也不想一步跨出门外,拔脚就跑。
“滚回来!小姐问你话呢!”忽然眼前一黑,仿佛什么东西勒住了咽喉,冯胖子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胖大的身子便往后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痛得半晌起不来。
“哎哟喂,姑奶奶别打了,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看到雪儿手上的鞭子,冯胖子是个乖巧人物,立刻磕头如捣蒜,“别打了别打了……”
白螺喝了一口茶,也不看他,“你说徐府上曾有过一株御衣huáng?”
“是是!不过三年前开了最后一次花就枯死了……”冯胖子擦擦额头的汗,装出一脸苦相,“如果不是这样,我家老爷怎么会来求白姑娘呢?老爷他也是bī不得已呀!”
雪儿看他做出的苦脸,忍不住扑哧一笑,冷冷地道,“哟?你家老爷也有bī不得已的时候?我看连一个奴才都那么厉害,还以为你家老爷比天皇老子还威风呢。”
“哪里哪里……姑奶奶莫要再说笑了。”看到那个提着鞭子的小丫头的笑脸,冯胖子吓得全身一哆嗦,连忙回答,“说到底我家老爷也不过是一个侍郎,秦相爷要他做什么,他哪里敢拂逆了半分?”
“秦丞相?”白螺微微一怔,放下了茶盏,“你说的可是秦桧?”
“阿弥陀佛……秦丞相的名讳可不是随便能叫得的。”冯胖子全身一哆嗦。
“呵。”白螺冷笑,却只是道,“是秦丞相让你们老爷去找御衣huáng的?”
“是啊是啊!若不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怎么敢打扰姑娘您?”冯胖子以为“秦丞相”这三个字果然也镇住了这个女子,胆气一粗,说话便顺畅了许多,“三年前相爷来我们府上看过那株御衣huáng,大加赞赏。我家老爷向来成人之美,虽然这是夫人留下的遗物,但还是挖了出来,送给了丞相大人……”
白螺听到这里,身子一震,脸色越发苍白起来。雪儿在一边见得不妙,躬身低语:“小姐,要不要先歇着?等一下再问这个奴才也不迟。”
“不用。”白螺却是摆摆手,只是对冯胖子道,“后来呢?”
“但是那株花移到了丞相府邸上,当年开了花后居然就枯死了!连夺天工夏家的老太太都回天乏术。”冯胖子一拍腿,痛心疾首,“那可是千两银子都买不来的名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