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殷夜来将簪子从他心脏里抽出,动脉随即碎裂,一股血喷上她的
面颊,衬得女人苍白的容颜如同沐血修罗,“哈哈哈哈!”
宰辅捂着心口踉跄后退,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目眦欲裂。
“不……不可能……”他喃喃,“白墨宸怎么会……”
“是啊,白墨宸当年怎么会没有杀我灭口,我又怎么会为了他回到这里?这些,你都是怎么也
想不通的吧?”殷夜来冷笑,语气锋利如剑,“哈,宰辅大人……任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
人心!”
叶城的花魁一转身,抽出发簪,掠向了玄凛所在的软轿。她的动作快如惊电,仿佛一只飞鸟穿
梭在人群里,长不到一尺的发簪飞快地点在那些挥舞过来的刀剑上,发出刺耳的短促声音,一
把把钢铁的刀剑居中折断,落了一地。
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一座软轿,手一扬,长袖猎猎卷出。
——当前形势危急,当务之急是要抓到这次行动后的幕后首脑人物做为人质,才能在如此敌众
我寡的情况下扳回局面!
显然没有料到事情兔起鹘落,瞬间发生这样的逆转。轿子里的玄凛皇子早已惊得面色苍白,拼
命往里躲,似乎全无反抗之力——然而,就在殷夜来的长袖卷入,将要抓住他的一瞬间,忽然
听到耳边风声一动。
那种细微的嗤嗤声,被此刻的雷雨掩盖,任凭她这样的高手也没有立刻分辨出来。就是在这一
瞬间,她看到有六道白芒从身侧绽放,忽然化为了一个圈,把围在了中间!
她惊觉,立刻后退。然而一股奇特的压迫力油然而生,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仿佛一堵墙壁突
然围合。她就像是受困于一座透明的水墙,一时间居然无法再动上一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术法?
她惊愕地看着,陡然看到轿子更深处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坐在玄凛的身后,脸色青白,穿着
黑色的神官服饰,仿佛一个虚无的影子。那个人一手按在玄凛皇子的肩上,一手探出,对着自
己迅速结下了咒印——这个qiáng大的咒术,一瞬间就从正面击中了没有准备的自己。
神官?这次的行动里,玄族居然请出了族里的大神官!
自从神的时代结束后,九百年以降,在人治的时代里,术法因为过于艰深而渐渐式微。到最后
,连空桑六部藩王都已经不习幻术。唯有每一族的神官还保留着上古传下的秘技,用来侍奉神
明,地位崇高无比,从不轻易离开属地的宗庙。
玄凛吓得面无人色,然而看到殷夜来被困在结界里无法动弹,胆子大了些,脸上又露出了得意
而yīn毒的笑意,一挥手:“给我拿下!带回府里去好好调教!”
他身后的神官蹙了蹙眉,低声:“皇子,现在不是顾虑女色的时候——这个女人很麻烦,要立
刻杀!绝对不能留到天亮!”
神官威严如父,他只得咳嗽了一声:“都杀了!立刻!”
“是!”周围一声应和,数百位下属立刻动上了手。
忽然间雨幕里又是一道电光闪过——那个刚接近殷夜来的下属忽然“啊”地惊呼了一声,往边
上紧急避了一下。然而那一道光刺穿了他的肩膀,立刻废掉了他的一只手。
那是一把长刀,从黑暗里如雷霆般刺过来!
“白帅?!”神官发出了一声惊呼——刀光映照着闪电,凛冽刺眼,映照出白墨宸亮而冷酷的
眼神。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即将陷入重围的瞬间,留在大殿里的他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如一头
猎豹急扑而来,一刀又快又准地dòng穿了敌人的肩膀!
在他身后,忽然间无声无息地冒出了一群人。
那一行人大概有一百余名,虽然穿着普通装束,然而眼神却有着军人特有的冷亮。他们是从内
宫府库方向悄然前来,簇拥在白墨宸的背后,和一众玄王宰辅的人马对峙。当先的一个青年走
过来,在大雨里行礼:“参见白帅!”
“这是……”玄凛有些吃惊,“哪儿出来的?”
神官摇了摇头,吐出了一口气。早知道白墨宸不会如此轻易束手就擒——这些人,应该是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