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些叫醒本座。”
云长流不悦地看了一眼关无绝,起身走出车厢,白袍上的赤金纹顿时又沐了一抹残阳红光。
关无绝挑唇微笑,搀着教主和他一同从马车里出来,口上理直气壮道:
“您现在又不能打,叫您做什么?您想看杀人,还不如把无绝身上的封脉镇元针给拔了,属下这就下去杀给您看,保证比于家堡的人gān得更漂亮。”
山崖之上,夕阳之下。
一白一红两道修长身影并肩而立。
第一眼看去,坠日谷宛如一片乌云搅动;然而定睛细看,却是条黑蟒的厮杀。
那群黑巾蒙面的猎雁刺客已经被bī至绝地,眼见着就要被全歼。
然而在与猎雁的杀们jiāo战的,却并不是烛yīn教的yīn鬼,而是另一群黑衣刀客!
若问这江湖上刀法第一是哪个,或许会有争议;然而若问江湖上刀法第一是哪家,却绝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大武林世家之一,于家。
江湖上都知道坠日谷乃伏杀险地,却少有人注意到,离坠日谷最近的一个势力正是于家堡。
这群黑衣的刀客,正是于家堡的jīng锐子弟。数量极多,看着竟似有五六百人。
所谓有长必有短,猎雁的刺客被调教得专克烛yīn教yīn鬼,如今面对路数完全不同的于家刀法,又遭人数上的碾压,竟毫无还之力。
被全部绞杀gān净,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云长流派来的一百只yīn鬼,则是取一个防御的阵型集聚在稍远了战局的一隅,正在……
看戏。
嗯,看戏。
而被那百只看戏的yīn鬼围在正的,赫然是位一身粉裙、容颜娇艳的“少女”——无论是身量、戏鱼长相还是气质,都与烛yīn教的婵娟小姐一般无二!
关无绝饶有味地打量着那个“云婵娟”,对云长流道:“教主觉得右使的易容术如何?”
云长流毫不吝啬地露出赞赏之色,“连林晚霞这个亲生母亲都能骗得过,还有谁敢说不妙。”
山风掠过,流云涌动。
只见坠日谷下,“云婵娟”露出一个傲然而不失妩媚的笑容,忽然骨骼“嘎巴嘎巴”地一阵乱响,整个人凭空拔高了一个头,身材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她再用在脸上一抹,竟撕下一块薄薄的人皮来。至于藏在后面的那张脸,不是烛yīn教右使花挽又是哪个?
教主与护法相视一笑。
这就是这个局的真面目了。
若说如今还有什么能把林晚霞给钓出来,一个是利用她对婵娟小姐这个亲女儿的爱,再一个就是利用她对关无绝这个仇人的恨。
偏生这两个人的命,云长流都不愿拿来涉险。
不过这并不妨碍,只要做个以假乱真的伪局骗得林晚霞相信,那么一切仍旧可以进行的顺利无比。
将萧东河的职位腾空。
将云婵娟外遣分舵。
将大量yīn鬼埋伏在坠日谷……
一句话也不消说,只需等着聪明人反被聪明误,等着从来不相信这对异母兄妹之间有什么情谊的林晚霞将猎雁尽数派入坠日谷。
等到花挽假扮的云婵娟走入坠日谷时,埋伏多时的yīn鬼假意攻击,引猎雁现身。
再偷偷从别家借个大网,从背后那么一撒……
最终,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一切尽在掌控之。
……
“少堡主,刺客猎雁已尽数歼灭!”
坠日谷谷口,于家堡少堡主于昆黑袍黑衫,背负长刀。
他生的一双鹰似的眼,天生不怒自威的相貌,如今却满脸都是快意的豪情:“好!gān的很好。”
于家堡弟子在他面前躬身回禀,“请少堡主指示!”
于昆道:“统计伤亡,整顿人数。接了婵娟小姐,我等就可以回去了。”
一个于家堡弟子擦拭gān净刀锋上的血迹,不解地问:“少堡主,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来跑这一趟?还要把烛yīn教的小姐带回去?这明明是烛yīn教的私家事……”
于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谷内累叠的尸体:“私家事?可笑!江湖纷争,哪里有什么私家事。”
“如果日后云婵娟继任教主,林晚霞便掌控了烛yīn教。这样一来,江湖上的下一个五十年,必然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