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衫二却一直默不作声,不做评论。
夏小星见状会错了意思,改变话题,表示这段时间忙于训练,冷落了他妹妹阿瞳,等到新居落成安定下来以后,一定加班加点,与阿瞳坦诚相待,深入交流,争取早日传续家门,让他抱上大外甥。
“在下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有缘故,不得不认真询问一下了。”
舅哥杏田杉二怅然一叹,随口问道;
“下间大人,您既然痴恋床笫之事,何不先求舍问田,运筹惣村番头之位,或把持村里话事权,然后将惣村之地尽数收在手中?”
“切,无聊。”坏种夏小星嗤笑一声,解释道;
“如今荒年绝收,盗贼四起,收集土地有何意义,当上番头又有何用,避不开上头各种苛捐杂税,劳役摊派,就算推选我当村老也避之不及啊。”
“这是何故,村老不过有议事权,不需承担责任啊。”
“呵呵,村老平时或许无事,可若碰上荒年乱事,无人认领番头,沙汏人,那么帮助村民渡荒,就是村老义不容辞的责任,若是当了村老什么也不做,那就是招惹怨恨,乃取死之道,上位者和村民都不会放过他们。”
舅哥杏田衫二咳嗽几声,冷冷瞥着夏小星黑了心的样子;
“这么说,你不担责任,只保自家,到了全村绝粮那一天,就是村民们饿死在你门前,你也不会开门赈济一颗粮食哦?”
“这不快到了么,你看看哪家还有余粮啊?”
夏小星呵呵笑着,一指院墙内忙绿的村民们,沉声道;
“乱世百姓命如狗,如果不堪驱策,留之何用?此番宅邸修完之后,舅哥大人当助我练兵,从村民选拔农兵,军夫,农妇也要随军运粮。
用流民草寇之命,博我等富贵之资,所获财货,分赏农兵,亲友村民自然得活。”
“下间大人,你把村中青壮妇女都征走了,那么老病妇孺怎么办?”
“随我出征的农兵眷属,可以入我宅邸避难,同时也为人质,军夫及运夫的家属,也有照顾,可以定时定点来我府外领粥。”
“那么其他村民百姓呢,毕竟跟你讨贼的农夫是少数。”
“自顾不暇,哪能管那么多死活,我也不做圣人,不受道德谴责。”
天生坏种夏小星接着说道;“活命之粮,当然要先顾自家!即使天怨人怒,饥馑连绵,亦当佛挡杀佛,膳恶不赦!”
“说得好,想的也美!”杏田衫二咄咄比问道;“若是你讨贼不利,惨败而归呢?”
“那就重整旗鼓,从头再来。”
“然而你兵勇散尽,军械全无,接着流民四起,围攻宅邸呢?”
“那我就率领妻儿,阖府而守,直到贼众沮丧。粮尽散尽。”
“若是贼众久攻不散,你却存粮不继呢?”
“那就带妻小杀出重围,天下之大,海阔天空,只要不择手段,哪不能挣扎求活?”
“若你身败名裂,妻子拖累,甚至被人追缉,走投无路,你是抛妻弃子,独自逃生,还是更干脆一点,杀妻灭子,毁灭行迹,以图东山再起?”
“哈哈哈,你啊,怎么越说越不堪了,你是把我当成混世魔王了吧?”
天生坏种夏小星哈哈大笑了一阵,才摇着头叹道;
“伤天理可以,灭人伦做不到,若是真到那一步,哪怕我下三郎只剩一妾,只余一女,也要牺牲自身,想尽办法让儿女活下去。”
“为何,你不是喜欢多纳妻妾,生养众多么,危急时弃了脱身,以后时来运转,再娶再生便是。”
“呵呵呵,”夏小星坏笑道;“你看我家里五六个女人,可曾搞得吵吵闹闹,家庭不和?是不是很团结,很和谐,有点患难与共的样子?”
“嗯---目前来看,好像是没什么矛盾,挺和谐的,有什么窍门么?”
“是我龙精虎猛,雨露均沾,不信,问你妹,哈哈哈------”
坏种夏小星一阵得意大笑,前仰后合。
舅哥杏田杉二脸色依旧那么阴郁;“嗯?不懂,您到底何意?”
坏种夏小星这才端正坐姿,正容正色道;
“弱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室不扫,何以扫厅堂,一家不安,何以安天下?而天下之事,有比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更难搞定的吗?最难的事都能轻易搞定,天下之事,又有何难呢?”
“---哈!哈哈!”
恒天衫二豁然醒悟,突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