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国利办事很得力,小伙子在我遥控指挥下,一阵子猛跑。
黑山嘴村级矿山的手续终于有了眉目,在安全生产行政许可环节上,却卡了壳。
董玉坤被飞石砸死,县局知道,当时碍于大领导打招呼的情面,没有太较真,何况受害者被埋葬,还是个疯汉了。
前期的环境污染治理问题,已经出了设计方案,还没有施工,这两项都是项目的硬伤。
为此,审批手续停了下来,我只好组织施工队伍,按照县里环保设计的治理方案,开始环保改造工程。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我已变得更机敏,给人的感觉更持重,处事更显练达。
说实话,作为黑山嘴粗村的子民,我不能为了经济利益,轻视环保问题,如果破坏了村里环境,我会被后人唾骂的。
在我环保工程动工前,孙长富派人过来,用卡车拉走他的机械设备,拆除了他所建的厂房和工人宿舍。
许多村民表示,就不应该让他拆走,把咱村环境破坏够呛,用这些设备抵顶环境治理费用。
村民们的说法不无道理,可我有我自己的看法,我对孙长富还是充满感激的,他帮过我。
另外,尽管法院没有出判决,我从孙长富主动撤走设备这迹象看,我们的官司马上就该有结果了。
否则,一向精明的孙长富,不可能主动来拉走他的设备。
我不是圣人,圣人能看出一丈远,我只能看出去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分析,肯定是有人提前通报了我和孙长富的官司,他主动拉走设备,就说明孙长富的起诉效果不佳。
他害怕我扣下他的设备,或者起诉他赔偿环保治理费用,他才提前撤走设备,开溜了。
“他的东西,就让他拉走吧,清空场地,咱好干活,省得他在这里碍事!”我给出这样的解释。
只三天时间,孙长富的人和设备都消失不见了,石材场又恢复过去的荒芜状貌。
我垫资采购施工材料,立马让环保工程人员进场施工,这是不能再耽误的事情。
果然,没过一个星期,法庭的一审判决书下来了,判决结果是:黑山嘴村委会退还原告剩余租金,原租赁合同自行解除。
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随后我安排人,联系孙长富要给他退租金。
老孙气急败坏,给我打电话说:“小子,算你狠,那千八百块钱,我不要了,留着给赵老憨买烧纸吧!”
我不停地给他赔不是道歉,诉说我的苦衷,可他只听了半句,就挂断了电话,再也不理我了。
尽管他说给老憨叔买烧纸,意思是他一直念赵老憨的好,可是这话,我听着总不是味道。
为了村里的事业,我第一个就得罪了我的恩人孙长富,这一直让我很郁闷。
昔日沉寂的石材场,再次人头攒动,工人们按照设计图纸,开挖污水处理池,建设粉尘污染隔离棚。
不过,我走在石材场的小路上,我的内心是踏实的,这条儿时走过无数次的小路,连接缠绕着我的梦想。
这是关乎黑山嘴村民福祉的工程,我是不放心的,必须亲自到现场,监督着施工队干活。
环保问题马虎不得,如果处理不好,糟害了地下水,赚再多的钱也是千古罪人。
村里过来看热闹的人,更不明白,这次我在沟里还开工建设了污水处理池,他们不知道这些设施,为何而建。
这是我和设计公司之间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未来村里金矿污水处理系统。
我知道采金和提炼黄金是重污染项目,如果不处理好污水,它的后果要比石材场严重千百倍。
这是一个高风险的投资,投入的资金量很大,都是我个人掏腰包垫资施工,我的底气在山上的矿产资源。
我和王大明,在去年春节后,打着上山抓野兔的幌子,偷偷来到了石材场,在老憨叔给我指点的地方,采了样品。
王大明傻乎乎地问我,说:“天成,你弄这些大石头作甚,怪沉的,咱扔掉几块吧?”
“不行,我要弄这些石头,压我的酸菜缸,这石头有大用途,不能扔!”我立马说道。
我俩费了很大劲,跑了两趟,才把这些石头运到了我的车上。
本来,我想找赵胜利帮忙的,可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怕他接触人太多,又在本地,保密工作难做。
而王大明常年在唐山,他被他的殡葬用品商店拴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