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到的只是她的眼睛与嘴巴。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渊易,似乎在叙述着她的不幸。而嘴巴微微上翘,却是个诡异的微笑。她在笑什么?是在嘲笑还是讥讽?周渊易手中的香烟烧到了尽头,一丝滚烫的感觉从手指蔓延到了全身,让他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起来。刚才幻觉中的那个女人令他全身莫名其妙激出了一身冷汗。要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的头颅不见了,而最近也没收到什么失踪人口的报告。再说了,从小高的检验报告上来看,这个女人是当天才被杀死的,失踪人口报案一定也没这么快。这女人为什么会死在帝景大厦里的十三楼呢?这层楼早就被废弃不用了,从痕迹上来看,并没有移尸的线索,那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从尸体脖子旁喷溅的血迹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尸体的指甲缝里没有发现衣物或者人肉组织的残留痕迹,这也说明被害者并没有反抗与挣扎,凶手一定是死者所熟悉并信任的人,才会乖乖地跟着来到这废弃的帝景大厦十三楼。这个凶手为什么会带走死者的头颅呢?只会有两个解释,如果不是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么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死者的真实身份。这么说来,只要知道了这女人的身份,再排查其社会关系,案件就有了曙光,同时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赵伟被杀的内幕。一想到这里,周渊易心里就禁不住阵阵兴奋。02谢依雪撑着伞走出了伊莎坦布尔咖啡厅,雨点好像更密集了。柏油马路上已经积起了一层雨水,雨点落在水面上激起了一朵朵水花。她来的时候,是在伊莎坦布尔酒吧大门前下的出租车,这里是单行道,现在要回去就得走过不远处的一个过街天桥才行,否则要绕很大一个圈才可以走上回家的路。谢依雪捂着肚子走到天桥边,雨点敲在伞面上发出了嗒嗒的声响。她的脚踩在水中,平底鞋的鞋面都有些被染湿了。她感觉有一丝寒意从自己的脚底渐渐弥漫到全身,她对自己说,千万别感冒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她想尽快回家,然后泡个热水澡,再插上一会儿花。何姐应该买回了各种颜色的鲜花了吧,只有在插花的时候,才会让她忘记所有不快乐的事。欧阳梅已经死了,沈建国外面的女人没有了。他会回到自己身边,还是继续在外面寻找新的猎物呢?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心如乱麻。她加快了脚步,走上了天桥的阶梯。江都市的过街天桥修得都很高,因为作为一个交通枢纽,城市里常常会穿越过许多加长加高的载重卡车,一边发出轰隆的怪叫,一边呼啸而过。天桥的两边,通常会修上很高的广告牌,遮住两边的视野。所以这天桥到了晚上也常常会成为犯罪的天堂。站街女、乞丐、小偷、小贩占据了天桥的两边,只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不过现在是白天,又下着雨,应该不会有商贩与乞丐吧。一边想着,谢依雪已经走到了天桥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