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对值班医生说:“你当时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连一个人长尖脸还是圆脸也记不清楚?”
值班医生很委屈地说:“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每天要看到这么多病人与探视的家属,哪能每个人都记得?”他耸了耸肩膀,“再说了,你也是学医的,就应该知道,医生根本没有义务去记忆一个病人家属长什么模样,我们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小高也承认值班医生说得没有错,医生的确没有义务去记录一个可能的犯罪嫌疑人长什么模样。但他还是执意问了一句:“那你还能不能回忆起,那个女人有什么样的特征?”值班医生抱歉地摇了摇头说:“我只记得那个女人在走到值班室时,躲在了病人的身后,一直埋着头,我根本就没看到她的脸”周渊易听了小高的汇报,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他对于现在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毕竟是出了人命关天的谋杀案,而且是一系列有关联的连环谋杀案,如果不做出点什么动静来,市民是绝对不会满意的!王力凑过头来,问:“周队,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周渊易沉吟了片刻。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那个最后与萧之杰母亲见面的神秘女人。可惜,值班医生记不住那个女人的模样。而去问别的人也没用,医院里都是精神疾病患者,他们所做的证明,根本不可能被采纳。不过,似乎还有一点转机精神病院位于郊区,交通不便,只有一条班车线路经过,每半个小时一班。在那里乘车的人并不多,而从那个神秘女人的穿着不定她是乘坐公共汽车到医院来的,然后再搭乘公共汽车离开。也许有售票员看到了她,并留下了印象。周渊易立刻吩咐王力去医院附近的公交车站,调查事发前后,有哪些人在那里等候过汽车。非常幸运,在车站旁有个卖香烟的小摊,生意惨淡。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下岗男工人。他在下岗后离了婚,所以特别喜欢在做买卖的同时,窥视在车站候车的异性。那天他也没有例外,一直在偷偷打量等车的女人,自然也留意到了事发时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神秘女人。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也答应到警局协助做拼图。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周渊易焦急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吐着烟圈,等待王力把那个烟摊老板带回警局来。他仰起头来,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污渍一圈一圈无规则地排列着,就像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周渊易闭上眼睛,暂留在视网膜上的那些人脸般的污渍仿佛会移动一样,慢慢地重叠,幻化出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些面孔越来越清晰,就在周渊易即将看清面孔是什么样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激越的二十四和弦手机音乐,周杰伦在铃声里高唱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