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确保其中确实是粮食而非是诱骗我等上当之物。”
“其二,设若当真要动手,请将军将我等分作两队,一队前去夺粮,一队负责接应,且我等行动必须要快。”张牛角闻言道:“都听贤弟的。”总归有褚燕的支持,这夺粮到手的可能性便要高得多了。见张牛角兴致高昂地前去通知手下行动,孙轻、王当二人也去做准备去了,褚燕独自坐在营帐之中,依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他极力说服自己,那乔琰到底是来到乐平也不过是一月而已,与当地的县民之间想来还不到合作无间的地步。这种难以让对方为自己效全力的状态,也必定会影响到她缉拿贼寇的行动。这样说来,他也未必就要对她这般戒备。可他并不知道的是,乔琰在教唆田氏和薛氏替她往长社送信的时候,都知道要画个青史留名的馅饼来让对方效死,在此时这等对付黑山贼的紧要关头,又如何会忘记此事。何况这县城中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手握这样一笔数目可观的米粮,在饥荒一度过境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生出什么仇富的想法。这也无疑会让她此前做出的减税和分发良种的举措带来的积极效应被削减。她才不做这等亏本买卖!所以在这三万石粮食被送入库房的第三日,乔琰就于县衙前搭了个台子,以示自己有话要说。站在台上的女童腰间悬系着县侯印信,昭示着她在这乐平县中独一无二的身份。但也或许,并不需这印信也足以让人从她与众不同的气度,看出她这君侯之象来。有好事者一传十十传百,这县衙门前很快便聚集了为数不少的县民。待人到得差不多了,乔琰方才说道:“诸位一定奇怪我为何要在今日寻你等前来此地。”底下响起了一些彼此交谈的零碎声响。她仿佛并未听到底下那些个议论之中对她此举的意外和满不在乎,继续朗声说道:“自乔琰抵乐平以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诸位皆为勤恳劳作之人,有此条件足以安居乐业。”“然近年来旱情连连,冬有大寒,蝗灾迭起,大疫横行,乐平之地未必乐平,为求这一县之地有生机转圜余地,我于晋阳城中购置了一批粮食存放于此,若有灾年到来,这便是乐平县中续命之本。乔琰今日于县衙前应诺就,便绝不会有违此言。”“若这三万石不足以维系县中生计,我必另图他法。”她这话一出,台下当即沸腾了起来。将三万石作为县中面对大灾的储备粮,也就意味着——这粮食不是乔琰的私产,而等同于是这乐平县的公有存粮。他们一个个都将乔琰的话听得清楚,那也自然没有她后悔的余地。这位县侯当真是个仁善之人!但还没等他们喜悦多久,又听乔琰说道:“只如今太行山中贼寇横行,此物必遭觊觎,然县衙官吏与北军士卒有限,只怕难以守御。”“故而乔琰恳请诸位,助我一并除贼!以保乐平!”这到场的人旋即便见那县衙前贴出了一张布告,正是盖上了县侯与乐平相官印的,对这三万石粮食所属权的承诺。赵云本就为除贼而来,又如何会拒绝乔琰的这个请托。君侯二字本为对列侯的敬称,其中这一个“君”字之中着实颇有承载,正有嘱托之望,而如今观乔琰举止言行间,实在很对得起这个字。倘若以她享封地食邑的情况,只是单纯地防卫领地,她大可直接将万户之中的壮劳力直接抽调出来一半,以褚燕手下的人物,定然拿她无法。又倘若她想聚敛财富,以她先前在酿酒之法上的改良,也足以将米麦化酒,倾销而出,成为一笔蔚为可观的财富。然而她每一步的走出都有踏实之态,实在对得起这一县万户的期许。更让赵云深觉触动的,无疑是她这凛然决断气概。他本就还在十五六岁的年少意气之时,如何能不从乔琰落旗有若落子的雷霆贯彻中,颇觉精神振奋之意。于是也几乎在乔琰话音落定的一瞬,他便拱手回道:“云必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君侯所托!”赵云的这句承诺对乔琰来说无疑是开了个好头。他的人品如何,就算不看流传于后世的记载,单纯看他在这一月之中的表现,也足够乔琰做出一个判断了。乔琰虽让他临时任职那县尉一职,他却显然并未因为自己承担的是个临时任命,便做出任何敷衍的举动,而是当真在以一个县官的身份来要求自己,日夜巡查严苛。更加上他比之典韦这种外来户,自然也要更加熟悉太行山中的地形,也就更适合担任此番除贼的主将。此刻见他应诺,面容上一派坚毅之态,甚至于让人可以暂时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