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颇有几分不同。
但这一点要乔琰看,在处事上犹豫过多,都是一个格外致命的问题。乔琰生怕戏志才后悔,当即回道:“先生若肯留下,实是乔琰之幸,也是乐平之幸。”“如此说来,不知道戏某的工钱几何?”既决定已做下,戏志才便也露出了几分懒散之色,语调里也像是带着几分调侃,“我见乔侯喜欢以律法说事,律法中可有提及我这种好酒之人该当如何给工钱的?”既他不在正儿八经说话,乔琰也乐得以闲谈的口吻回道:“律云,平贾一月,得钱二千,平贾之手艺人大多也就会一门本事而已,但先生可出谋,可酿酒,合该按照两份工钱来算,不若就按一月四千钱如何?”何谓平贾,也便是由政府征调的标准线上的手艺人。戏志才算了算如今的粮价,倘若按照乔琰所说,他的这工钱标准,再加上乐平包吃住的诸多福利制度,与六百石的价格正好相仿。也就是只比程立的待遇稍低些而已。按照投效到她麾下的时间和做出的贡献,这种安排显然是很合理的。但她并不是以一种正儿八经的方式说出来,而是当真来了句“律云”,怎么听都有种神奇的幽默感。若在事业上,戏志才自然欣赏乔琰对乐平细致入微的态度,甚至这种细致近乎于严谨的状态,在她搭建的模型之中反映得淋漓尽致。可若出于一个谋士对主公的评判,她这种开得起玩笑的做派却显然要更合乎于他的胃口。或许他的这个决定着实不错。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乔琰说道:“不过恕我直言,那平贾标准多为壮丁,以先生如今的身板只怕还差了些。”“……”“琰做不出克扣工钱之事,只能于闲暇时候监督先生的饮酒饮食了。”乔琰慢条斯理地说道,眼看着面前戏志才的表情陷入了僵硬。“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意……意下如何?戏志才忍不住开始思考,他如果说他想撤回先前的决定还来得及吗?或者——他拉个能分担一下注意力的?乔琰很难不怀疑,蔡昭姬从某种意义上,黄精长于太行山,虽未曾经由炮制,品相也不过尔尔,但到底是山野之灵。楮树汁有浆糊之效,可令蜡封更为严密,以防献与陛下之物变质,而我等用来制衣的楮树皮却只是其中最为劣等之物而已。”蔡昭姬跟她对视了一眼,觉得在糊弄学上,乔琰显然是个高手,总归就算是陛下见到了这楮树皮衣,也难从她的歪理邪说上找出什么错漏来。这件楮皮衣服,随后便被乔琰寻了个身形瘦弱些的县民来测试了一番效果。她体验过后世的棉花羽绒之物,难免对楮皮衣的评价失之偏颇,毕竟无论是从柔软程度还是从保暖程度上并非如此。北方大多烧炕,自商周时期就有,到汉代之时铺设烟道的设计也就越发趋于合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炕也不能凭空起火。一户人家维系烧炕和做饭一天所需的柴火便得二十公斤,在这个凛冬漫长的时节,无疑不可能足不出户那么久。而一旦出门便得挨冻,上山更是一件危险之事。被乔琰寻来的这个县民,将信将疑地将那件样式奇怪的楮树皮衣给穿了起来,却发觉这东西虽然有些不若寻常衣服贴身,但在保持了衣衫轻薄的重量之余,在挡风上着实有奇效。他和赵云典韦那些耐冻的武者的体质不能比,方才来时还因骤然降温而有些哆嗦,现在挡住了风,也站直了身子。他不由对这件其貌不扬的衣服啧啧称奇。“先前还奇怪君侯为何要着人找那楮树,这玩意的树皮韧得很,着实咬不动,原来还能有这等奇效,幸好去岁咱们没将那玩意给吃了。”“……”“君侯?”他发觉乔琰在听到他这回答后怔愣了片刻。但旋即又见她恢复了沉静面色,问道:“你觉得这衣服如何?”“好得很,比麻衣耐冻,有这挡风的,再多穿上两件衣服垫着,冬日里上山也能试试了。”他又伸手将楮皮衣扯了扯,发觉此物大约是继承了树皮的韧性,故而这般拉扯也不会被扯破。也还是因为这韧性,在稍有些大幅度动作的时候,虽表象板硬,也并未有被拗断的趋势。他心中越发对此物颇有好感,忽听到了乔琰的回答,“那你穿着这衣服走吧。”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朝着乔琰看去,见她面上的认真决断之色并非作伪,当即喜滋滋地领着这件楮皮衣服退了下去。乔琰望着他离开时候轻快了不少的背影,不觉有些失神。如若说,此前她只是出于不希望县治之内在这冬日折减人口的缘故,的,幸好因为楮树皮坚韧咬不动,留下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