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给夏元淳都吓了一跳。
这个臭小子,您当爹的还坐在这呢,他这气势拿捏的甚至要比他更凶。虽然有些想揍人,不过毕竟有外人,在,多少还是要给儿子些面子的。几个人面如死灰,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夏成安也没给他们偷奸耍滑的机会,直接冷哼道:“你们要是不乐意履行诺言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明天就去查粮食。反正,户部的银子你们都感动,粮食还会差吗?”人啊,要么不贪,要么就什么都贪。他们这么喜欢不劳而获,又怎么可能对着堆成山的粮食无动于衷?“虽然粮食查起来会比较麻烦些,但你们敢不敢赌,我能不能拿出主意查个明白。有些事情是你们做的太过,根本就不需要动太多脑子。想当年高皇帝登基时,嗯征收粮食的损耗也不过半成。结果到我岳父大人这里,直接高出了一倍之多,我说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吗?”“贪那么多钱,你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花,是准备带到棺材里,还是准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狗道?”夏成安捧着一杯茶,连连摇头鄙夷,带着十足的主人范。夏元淳坐在他身边,仿佛也成了配角般的存在。气归气,不过夏成安说的确实句句在理。这些人实在太嚣张了,钱不放过,粮食也不放过。为什么朝廷这么省,大炎依旧穷困?就是因为这些蛀虫从中作梗,咱们自己辛苦努力,结果都为他人做了嫁衣。看一下陈安好似要动真格,一般几个人彻底慌了神。张延瑞赶忙说道:“夏,夏兄,咱们也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为了你儿子好,这件事您也说两句吧。”这里又是感情牌,又是隐晦的威胁,当谁听不出来似的。张延瑞也是没办法。银子还好糊弄过去,但粮食可是重中之重。百姓赈灾需要粮食,军队出征也需要粮食。而那些粮食多数被他们囤积起来换成银钱,就算是想补也补不出来。林玄策藏在袖间的手隐隐捏着拳头,眼中翻滚着阵阵杀意。都已经吃进嘴里的肉,谁愿意心甘情愿的吐出来?更何况,夏成安现在还将目标放在了粮食这方面。一旦真让他查出了端倪,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无间地狱。自从夏成安从一个憨子逐渐得到得到皇上皇后的重视之后,世家的地位受到一定威胁,他们就已经在考虑是否留存夏成安的问题。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早点狠下心,将这个祸害扼杀在萌芽之中。悄无声息的弄死他,陛下顶多是大发雷霆,也总不可能毫无证据的就乱杀人。现在的为难处境,也可以顺势盖过去。经过大脑的一番挣扎后,林玄策忽然拍着扶手起身对着旁边二人道: “行了张大人,咱们也无需太多加废话,说不通那就不说。”他瞪了一眼夏成安,话却是对着夏元淳说的:“你们夏家一世英名,就毁在这个憨子手上了。”夏元淳则不气不恼地笑着回应:“儿子捅篓子,老子擦屁股,老夫倒是乐意的很,就不劳旁人操心了。毕竟我儿子如果不闯祸,不得罪人,又如何立下赫赫功劳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回望着他。父子俩一条心,外人连见缝插针的余地都没有。林玄策挥着大袖:“行,那你们可别后悔!“既然他们想为自己省下五十万两,那就省吧!林玄策先行一步,张延瑞还眼巴巴的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夏兄,你也知道我背后都是什么样的人物。说些不中听的话,前朝的灭亡就是前车之鉴,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无论如何,那三百万明日会照常送来,我说我等也会全力支持公主和夏成安的婚事。当然,您也可以安心留在都城颐养天年,绝不会有任何人冒犯。除此之外,咱们还特地为公主和夏成安的婚事准备了一场丰厚的贺礼,只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是。”他的思想可没有林玄策那样勇敢,以退为进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全自己和世家的方法。夏元淳摇摇头,意味深长的感慨:“从一开始,你就大错特错了。”张延瑞没有多言,只是无可奈何的离开。而陆征则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感慨万千地盯着夏元淳,说不出的心酸苦涩。他只是希望能够维持好不容易的稳定,只是这场浑水注定难以澄清。“夏兄,一家想要打压世家,巩固权力,作为君王他没有错。可究其利弊,你我都是前朝旧臣,识大体之人。也是亲眼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