唻。”
“好唻好唻,我见了尤老板说句话就出去。”
夏吉祥亦步亦趋,紧跟在女佣人身后,说话间他来到正屋餐桌旁,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主位上。
这男子生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偏偏还穿着一袭长衫,右眼上戴了一个单边玳瑁眼镜,学足了上海滩的大亨派头。
不消介绍,夏吉祥一看他这副丧尽天良的长相,便知道他就是正主儿,老闸捕房的总探长尤阿根。
餐桌上除了这个老流氓,旁边还坐着一个肥胖的老女人,头上烫满了发卷,浑身上下戴满了金珠翡翠,金灿灿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在尤阿根身后,还站着一个肥壮保镖,这保镖腆胸迭肚,腰上别着一把盒子枪,看模样不像是高手,倒像市场卖肉的屠夫。
“哎呀,尤老板,小辈有下情禀报!”
夏吉祥来到尤阿根面前打了个招呼,又向胖保镖拱了拱手。
“咦,侬迭只小瘪三,从啥地方冒出来额啦,哪能介么呒没规矩?”
尤阿根鼓起鼠目,操着一口本地方言叱骂,那胖保镖上来就来推搡夏吉祥。
结果两人一搭手,就听噗嗤一声,胖保镖脖颈上多了一支刀柄,刀刃完全没入他脖子里,血却只流出来一丝丝。
“噗通”一声,胖保镖先是跪倒在地,接着身子一歪,就瘫软不动了。
而他腰里的匣子枪,也到了夏吉祥手里,不过夏吉祥没有打开保险,他只是从尸体上抽回匕首,玩味的瞅着尤阿根微笑。
这时席间的胖女人眼见杀人,刚要铆足劲尖叫,就被夏吉祥一枪柄砸在脑袋上。
咕咚一声,胖女人两眼泛白,连带着椅子,仰面栽倒在地,那把实木椅子也稀里哗啦散了架。
这时就听夏吉祥笑呵呵问道:“尤老板,怎么没见你大公子啊,你家小公子,可还在我家老板的汽车里玩得起劲呢。”
这是外面好像在回应夏吉祥,连续传来‘嘟嘟~~叭叭~~”的汽车喇叭声。
尤阿根此时也不说方言了,他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叫道:
“小赤佬,你们胆子不小啊!绑票绑到我尤阿根头上来了,不晓得我是巡捕房总探长吗?”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尤老板,”夏吉祥满脸是笑,谦恭的回答:
“我们老大不绑别人,就是要绑尤老板两位公子,看来我们杀人杀得不爽利,杀得的人不够身份啊,
反正尤老板你老婆多,儿子也多,将来你死了肯定得争家产,要不我们先宰了小公子,再拿你家大公子打个商量如何?”
“不要!千万别!千万别开这个玩笑,小老弟,咱们万事有商量!你要钱我给钱,多少钞票洋钱我都给,就是要黄金也行,你们千万不要乱来啊!”
尤阿根立即慌了,他站起来连连拱手,尖瘦的脸上胡须颤抖,满脸惶恐,看来这两个儿子,确实是他的心头肉。
“好说,尤老板,有钱就好说,咱们兄弟都是说话算话的人。”
夏吉祥呵呵一笑,开始了要价:
“咱也不要多了,大洋三千块,大黄鱼二十条,换你全家性命,怎么样,尤老板,这个价钱公道吧?”
“好说,我尤某人手下五千弟子,日进斗金,这点钱算的了什么!”
尤阿根见夏吉祥直白的开口勒索,反而沉住了气,他眯着眼睛,捻着下巴上几缕胡须,阴恻恻开口问道:
“我看小兄弟出手利落,杀人手法纯熟,不知道我尤某什么地方得罪了贵方,你们要杀上门来,取我家小儿性命?”
夏吉祥摸了摸头,答道:“哎呀,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昨天你的人在法租界巨籁达路绑了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实不相瞒,那是我们家老大的独生女儿。
所以我们今天特意登门拜访,用你家小儿子,外加你老婆和你这条老命,来折抵我们家大小姐的贵命,如此也不为过吧?”
就在这时,公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汽车刹车声,紧接着车门开关,脚步响动,有两个人向公馆门里走来。
夏吉祥立即闪身来到门口,像保镖一样站立迎候。
尤阿根尚在迟疑,就见两个亲随弟子走进屋内,他们见把门的保镖面生,不禁愣了一下,
可俩人还来不及看清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