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愚钝,还是请大阿姐指点迷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张阿弟果然机敏乖觉,一下子就能想通关窍,比我屋里厢吴四宝那个钝坯强交关(强多了)”
佘爱珍先是夸赞了一句,继而凑过头来,悄声提点道:
“外国银行是不换钞票,但是他们肯换黄金和银元呀!”
夏吉祥表示很不解:“呃,爱珍姐,你不是没有那些硬通货,才要换烟土保值嘛?”
“憨头额阿弟,我是没啥硬通货,不过我也想弄到美元呀!这兵荒马乱、时局动荡的年头,房子与洋钿都不保值,更别提烟土与钞票了。
说到底只有美元和黄金才可靠,万一汪先生的南京府衙垮了,我们俩夫妻多备些美金也好跑路。”
“这个我知道,关键是头一步,怎么先弄到硬通货。”
夏吉祥心底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沉住气问:
“不管是烟土换也好,还是杀人明抢也罢,我们找谁能拿到大洋半开?”
“覅急呀阿弟,听我给你仔细分说,”
佘爱珍越加神秘,向四下张望了一眼,方才低声说道:
“你这第一步,就是用烟土换到洋钿(银元),我晓得有个帮里大佬的得意门生,好兑到交关(大量)现大洋,
甚至只要拿伊师傅(杜月笙)一张条子,去到花旗与汇丰洋行,随便啥辰光提走上百根金条,对搿(这)位大佬来讲,全是九牛一毛!”
夏吉祥忙问:“哦,此人是谁,现在哪里?”
“明讲了罢,他是杜月笙徒弟,叫陆之镐,也叫陆京士。”
佘爱珍接着说出了实情:“这姓陆的非常狡诈,他交友广泛,人脉极广,住所飘忽不定,
我家四宝哥发动所有徒弟,使出全部精神也没找不见他踪影,但是我却知道一个隐情,就是总务科那位陈科长知道他的下落,
这俩个人相交莫逆,是拜把子兄弟,阿弟你只要去找陈秋生,说通他联系陆京士,就能得偿所愿的做成交易,兑到你想要的洋钿(银元)。”
“···唔,我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他们原是同僚,都是军统高官,好像都领导过忠义救国军。”
夏吉祥依稀记得,陆京士曾担任过忠义救国军少将,是莫小刀与葛威二人的上级,而陈秋生曾统管上海的抗日武装,也是少将军衔。
于是他不解的问:“爱珍姐,我搞不明白的是,陈科长为何会帮我兑换烟土,那陆京士又为何肯拿真金白银跟我做交易?”
“我一说你就明白了,那姓陆的是救国军二支队少将司令,我家吴四宝投诚前,在他手下当过大队长。”
佘爱珍冷哼道:“他师傅杜月笙与黄老板(黄金荣),张啸天张爷叔,曾经是叱咤上海滩的三巨头,
如今他师傅的大半产业都被我家四宝哥接管了,昔日风光无比的横社子弟顷刻间一无所有,沦为街头乞丐与瘪三,
所以他们横社子弟是不会投降的,势必要在姓陆的指挥下,暗中组织起来,与特工总部顽抗到底,
如此一来,他们就需要调集资金,购买枪火弹药,每天还要花费大量资金,开销各项吃食房租等生活费,
他们师傅在洋行里存着大笔金银,可他们不敢贸然拿黄金与白大洋出来消费,更不敢购买军火,
因为洋钿一旦在街面上大量流通,就会被我家四宝哥及特工总部察觉···说到这里,张阿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唔···唔,原来是这样,我有点弄明白了。”
夏吉祥脑海里飞速思考,总算想通了关窍,嘴里说道:
“爱珍姐的意思,是我先去找陈科长,然后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让陆京士派人出面跟我交易烟土,只要我们谈妥交易价格。
那么在陈科长作保之下,我就可以先拿到他们的银行取款单,或是签发的银行本票,然后再将烟土交付给他们。
这样一趟交易下来,我就省去了存取资金的流程,相当于兑换到美金,直接存入了外国银行,只要增补一下存款凭证即可。”
佘爱珍眉开眼笑,连连赞叹:“勿错勿错,张阿弟侬脑子转得邪气快,一歇歇辰光,就把全本流程推演得清清爽爽!
到底是季老爷叔看重的烟土买办,不单老懂洋行财务经,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功夫,而且后台硬档,还跟日本人关系老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