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又沿着欠条查到陈向恒身上，陈向恒迫于无奈才告知，若不是陈向恒开口，我们恐怕还不知道章柳在外面租住了房子。”

王逸柯分析：“所以，嫌疑人对章柳剧本杀朋友圈非常了解，甚至知道章柳诈骗过这几个人的钱，就连陈向恒被章柳拿了两万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只能说明，嫌疑人与章柳关系肯定不一般。你们说，会不会凶手与在67号放下那些欠条的不是同一个人？提供线索的人也许是那个团伙中的一员，因为深陷其中，不敢直接站出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呢？”

韩青黛寻思片刻后道：“也有这个可能性。”

曾怀明想到一个关键：“你们调查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涉毒？”

王逸柯和韩青黛一起摇头，如果发现涉毒，刑技方面早就化验出来了，现在看来，不管是章柳谋杀案还是投毒案，亦或者是现在发现的章柳租住的屋子，都没有化验出涉毒相关的东西。而此时还在章柳出租屋内的刑技人员却在屋内提取了大量的人体皮屑和毛发，多得简直离谱，换言之，这可以说明，曾经去那里找过章柳的人很多。

可是，要找到这些人，几乎不可能，总不能建立基因库进行全市筛查吧？

韩青黛又道：“我认为现在的重点还是桑落。因为按照侧写报告来看，最符合的就是他，即便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我今天遇到他了。”

韩青黛将遇到桑落之后两人的对话复述出来，曾怀明和王逸柯听完后都沉默了。如果桑落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心理素质太强大了，而且完全是在挑衅执法部门。一个凶手竟然还提出要向执法部门提供相关帮助。

曾怀明思索了一会儿道：“既然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那么我们就要采取非常规的办法。青黛，你想办法接近桑落，适当的时候可以透露一些案件讯息给他，但是要把握住原则还有尺度。”说罢，曾怀明又看向王逸柯，“逸柯，你就负责叫人去查一下桑落的底细，家庭环境，曾经从事什么工作等等，查清楚一点。”

王逸柯道：“那就需要一点时间。”

曾怀明叹气道：“我们必须和时间赛跑，尽快破案，因为章柳出租屋的事情，我认为这背后肯定存在一个犯罪团伙。”

韩青黛坐在那低着头沉思着，因为案子太复杂，牵扯的人太多，她都不知道这些案子中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可以排除的，所以，自然也无法采取那种代入法。但是，韩青黛也知道，那是她的借口，因为她每次采取那种办法，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当年那件带来谣言并让她和父亲痛苦了二十来年的案子。

韩青黛想到这，不由得问自己，我是不是也有心理疾病？

——

凌晨，舒佩已经熟睡，桑落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洗手间内，然后将门反锁，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看到自己的同时，他仿佛看到旁边还站着一脸愁容的朱律。

桑落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2点10分，今天是11月15日，星期五，距离章柳案发第八天。

一个半小时前，桑落终于迈出了那一步，但是他心里却很难受。虽然这么说感觉特别虚伪。镜子中的桑落仿佛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怪物，他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怪物会越来越清晰，最终有一天那个怪物会完全成形，并且取代桑落本人。

再忍忍吧，再忍耐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同时，桑落也在提醒自己，不要高估自己，也许实际上所花的时间会比计划中要久，说不定需要好几年，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得与舒佩一起葬进婚姻的坟墓。

桑落戴上耳机，听着那首析源所唱的《陌生的名字》，这首歌是张沐瞳以前最喜欢听的一首歌，几乎每天都听，他就坐在那，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安静地听着。张沐瞳死后，桑落再也没有敢听过，直到此时此刻。因为他必须提醒自己，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张沐瞳。

桑落服下药后，坐在那听着，直到自己彻底迷糊，这才凭借着最后那点意识摘下耳机爬回床上，并且刻意与旁边的舒佩保持了一段距离。

但是在桑落躺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张沐瞳，浑身血污的张沐瞳就站在舒佩的旁边，桑落看到了，但是他不敢转身，他也不知道张沐瞳此时此刻注视着的人是自己还是舒佩，他只是在心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终于，在药效的作用下，桑落闭眼睡着，而他身旁的舒佩却是缓缓睁眼

舒佩的目光落在桑落的手机上，可桑落的手却将手机握得很紧，她不敢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