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看着李娟道：“我不想伤害别人。”

李娟不解：“你现在有暴力倾向？”

“这倒没有。”桑落摇头，“但是心理层面上的伤害更可怕，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自己，更不要说其他人，我大部分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旦我沉浸进去，我就会希望身边所有可以活动的物体消失，有任何东西晃动一下，我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李娟无奈道：“坚持服药，还有，我给你找一个心理医生。”

桑落问：“陈向恒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李娟道：“我只能给你口述，我都是打听到的，消息大部分属实，陈向恒的父亲叫陈逸甫，是九原市知名企业家，改革开放时期赚了第一桶金，也是当年九原市第一个投身地产行业的人，所以，过去二十年赚的那是盆满钵满。”

桑落微微点头：“继续。”

李娟道：“陈逸甫原本有妻子，陈向恒的母亲是陈逸甫的情人。他母亲怀孕并且生下陈向恒多年后，精神状态都不怎么稳定，虽然陈逸甫在负担母子俩的生活，但从未承认过他们母子的存在。不过事情最终还是曝光，曝光的原因是已经十来岁的陈向恒跑到了陈向恒原配妻子的生日会上找父亲，让陈逸甫妻子颜面无光，没多久就自杀了，然后陈逸甫才将陈向恒接回家，但是陈向恒的母亲始终都住在精神病院，不久后也自杀了。”

桑落听完眉头紧锁，微微摇头，似乎有什么让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

李娟继续道：“陈向恒读初中之前的成绩很好，但在他被父亲陈逸甫接回家后不久，成绩就一落千丈，行为也表现得很怪异，因此还入院了一段时间，都说是因为他母亲自杀导致的。大概过了一年，陈向恒有了好转，然后初中时代、高中时代乃至于大学都是学霸。”

桑落问：“他学的什么专业？”

李娟道：“应用化学。虽然考上研究生了，但是没有读，而是又去学了金融管理，然后去了陈逸甫的公司，大概在五年前自己在父亲的帮助下开公司创业。没有案底，为人和善，口碑极佳，这些都只是大概的情况，详细的我还在派人查。”

桑落点头道：“非常感谢，我又欠你一次。”

李娟皱眉道：“这么见外干什么？我们俩可是搭档。”

桑落笑道：“不，你是我老板。”

李娟笑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员工。我先送你回家，你吃了药好好休息下。”

桑落却道：“你送我去世纪花园。”

李娟问：“干嘛去那儿？”

桑落道：“去找心理咨询师。”

李娟下意识问：“就是王警官说的那个易嘉月吗？”

桑落好奇：“你怎么知道？”

李娟叹气：“之前王警官说，你有目的地接近两个女性，一个叫易嘉月一个叫舒佩，舒佩是你现在的女朋友，那易嘉月肯定就是心理咨询师，我还不至于那么笨吧？”

桑落笑了。

李娟严肃道：“桑落，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大部分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不要做极端的事情。”

桑落看着李娟，就仿佛是看到了朱律。他微笑道：“放心。”

——

桑落敲开易嘉月公寓门的时候，易嘉月神情无比淡定，就仿佛是她早就知道桑落会来一样。

“进来吧。”易嘉月转身进屋，那姿态就好像和桑落无比熟悉一样，“要喝什么？”

桑落进屋关门，并未换鞋，而是站在那里道：“我刚从侦查总队出来。”

易嘉月低头看着手机，头也不抬：“我知道，昨天的视频我看了，但我没想到，你出来后竟然会第一时间来找我。”说罢，易嘉月抬头看着桑落，“进来呀，站那干嘛？急着走？”

桑落却是问：“你不害怕我吗？”

桑落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很难受，这种难受在易嘉月眼中就是温顺和脆弱。

是的，桑落现在很脆弱，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第一时间来找易嘉月。易嘉月太聪明了，要想找到易嘉月的证据，首先就得获取她的信任，而两个人要获取对方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掌握对方的秘密。易嘉月不会轻易告知桑落自己的秘密，但桑落可以先将自己的秘密摆在易嘉月的眼前。

这种方式，就如纳投名状一样。不过，桑落依旧在试图触碰易嘉月的内心。

面对桑落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