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纪盼盼笑盈盈地说:“因为请托人的面子太大,是花姑娘的至交好友,推托不得,又拿不得谢物,只好请夏侯公子自个儿去答谢了。”
夏侯旭沉吟了下,说:“姑娘还是不肯直接面告贵人是谁?”
纪盼盼的回答,颇富玩味,“贵人的身分可以真假,这支金钗却是真的。”
语罢,口吹哨响,一匹栗马踏步而来。
纪盼盼轻盈上马,在马上拱手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的话,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夏侯旭目送人马远去。
他郑而重之收起手中的金钗,贴身藏人怀中,心中暗嘱自己,回到京城定然找到这位朋友答谢一番才是。
“公子!”
夏侯旭掉头看到藿香远远的跑过来,解了一半心事,心情愉快地拍拍她的头。
“公子你怎么了?”藿香跑得面色通红,奇怪地问。
“我不逼问你了。”
“啊!你知道了?”
夏侯旭点点头,回答,“知道了一半。”
※※※
两人来到渡口。
“怎么还剩有银两?”夏侯旭问。
藿香猜他早晚会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早已想好台词,遂道:“本来该打赏给伙计的钱,我自个儿都做了,所以攒了下来。”
“哎。”夏侯旭叹了口气,“藿香,说实在的,你非但不是累赘,在如此窘困的情况下,你还是个好伙伴!”
伙伴!
夏侯旭这话,让藿香心下颇为悸动。
黑夜中,两人在船坞里,船身顺着水波摆荡,船夫早已窝在船头打盹了。
夏侯旭忽闻到一股淡淡香气传来。
他凑鼻向空中闻了闻,循到坐在一旁的藿香身上,心下颇感诧异,藿香这时也转头过来,两张脸照面使两人有了片刻的震愕。
夏侯旭率先别过脸去,迳自翻身倒下。
“睡吧。”他说。
藿香则窝在船坞尾睡去。
半夜,船身摆荡中,船身忽然剧烈一动,夏侯旭警惕地翻身坐起,见船身平稳下来,船夫与藿香仍然睡着,原来只有他还醒着。
今晚的月色明亮,照着船身、篷内清光一片。
睡在船尾处的藿香,蠕动了一下。
他挪着身子凑去看她,伸出一手,迟疑了下,才轻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然后暗骂自己是笨蛋。
他不禁想起在淮阳时的客栈房内,郑书楼当时要带藿香上京不成,曾说心里是存着私心,当时忘了问,这时想来,郑书楼八成当时一眼就瞧出来了。
他回到原位睡下,心中似恼非恼,有些怪藿香,又有些怪着自己,不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