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旭依村人的指示,寻到这户人家。
“开门,看病的!”
半晌后,才有人来应门。
夏侯旭把藿香放在椅上,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凑近灯火,来给藿香把脉。
范大夫静默良久,才松开了手,“她得了恶寒。”
“这病要紧吗?”夏侯旭忙问。
“当然要紧了!幸好即时送来,否则再拖过一晚,元气耗散、高烧不退,就无法治了。”说完,大夫准备了笔墨,至案前写了药笺。
藿香坐在椅上,看到夏侯旭拿起药笺,从他手中看到处方内容。
“要是有二气丹……那就更好啦。”
“姑娘也懂得医术?”范大夫觉得讶异,“好吧,这本来要留给自己用的,剩的两粒,都给你了。”
范大夫给了夏侯旭六包药,说明了煎煮的方法。
“吃药后会有出汗现象,千万不能再给冷风吹着,也不能闷在没有气流通风的室内,一定要切记。”
“这六包药吃完就会好了吗?”
“依她的体质,哪有这么快?但至少身上的热度会退掉,只是气虚,容易着凉。”
夏侯旭给了银两,又向村里购得一条毛毯,裹住了藿香走出村子。
回到船上,他连忙请船夫帮忙煎药。
药一煎好,夏侯旭扶着她喝完了药,藿香精神才略微清醒些,躺在船舱里静静地看着夏侯旭忙着挂帘幕为她遮风。
“公子……”
夏侯旭忙完后,守在她身旁坐着,瞧她眼中有歉疚之色,遂笑说:“你安心养病,什么事都别说了。”
“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嗯……”他故意地无奈叹一声,“你知道就好。”
藿香看到他脸上顽皮的笑容,便知道他是说笑的。
忽然她身上起了一阵冷颤,浑身抖个不停,嘴唇瑟瑟颤抖。
“怎么了?”他问。
“我突然觉得好冷!”
夏侯旭一惊,想也没想便一把抱她入怀,偎着取暖,口中焦急地问:“这样呢?还冷不冷啊?”
藿香怔然地看着他。“不冷了。”
其实寒毒来自体内,发作起来十件棉被也抵挡不住,只是看着夏侯旭一片柔情及小心翼翼,让藿香心里莫名地感动不已。
“公子……”才开口,她就无来由的哭起来。“我要向你道歉,我骗了你,其实我……”
“别说了。”夏侯旭更将她搂进怀里一分,把脸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有些事情,意会了就好。”
藿香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恋慕地看着夏侯旭,“嗯!”
说完,又感动得一塌糊涂,继续哭着。
夏侯旭却有另一番心思,向往地仰望舱顶,目光仿佛透视出去,看见满天星斗,忽然开口,“藿香。”
“什么?”藿香一面哭,一面回应。
“如果你到了北京找不到亲戚呢?”
藿香止住哭泣,怔怔地想了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到时候,你来找我。”夏侯旭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想问:这是求婚吗?
可是两人说好了,她是女儿身这事意会就好,只好绕圈子问。
夏侯旭仿佛读出她的心思,故意说:“收你做妾的意思。”
“为什么?”藿香心感委屈地大声问。
“以你的下人的身分,当然是做妾喽。”
藿香突然开始像条蚯蚓,挣扎扭动。
“好好的,干么?”
“放开我!”
夏侯旭不愿放开。“你不是在发冷吗?”
“退了!”藿香吼说:“我现在发火了!”
※※※
“客……”
“打尖!”
店小二被夏侯旭的口气吓得将原本溜到喉要拒绝的话,又吞了回去。
夏侯旭抱着裹密如粽子的藿香,舍了乘船,回到陆地找间旅店住宿。
这三天把药吃完后,藿香身上的烧虽然退了,但就如大夫所讲的,一丝风都吹不得。
船是无风不走,夜晚自水面袭来的凉气,对藿香更是如风刺骨般的难受。
这一天船抵达了天津,打发了船夫回去,两人住进了客栈。
店小二安排了后院的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