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上还背着一个褡裢,脚下是一双靰鞡靴,他的皮袄上扎了一根布腰袋,在前面还插了一把猎刀。
两人越走越近,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脸上一付很害怕的样子,张思然一眼就发现此人的眼睛却在偷偷打量着张思然和库利克大士他们,显然对他们全副武装和秋季迷彩服颇感兴趣,尤其是船形帽上还缀着金属制的红五星,这可是抗联的标志之一。
等孟大石押着这个汉子走近,张思然就站出来用汉语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好像听到张思然说汉语以后,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嘴里说到:好汉饶命,我只是个上山来收皮张山货的。
原来孟大石拿枪抵住他后,不怎么会说汉语,就说了几句“走走”,他假装不懂,结果挨了两枪托才老老实实。
张思然说:收皮货的?我看你是日本人的探子吧?
那人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冤枉啊,好汉,我真的只是一个收皮货的,怎么可能是日本人的探子呢?你们可以派人下山去打听一下,我是桓仁县人,在这一带收山货好几年了,八里甸子还有我的门脸,派人下山去一问便知,我每年都要上山好几趟,棒槌也收,皮子也收,鹿茸鹿血我都收,这四周的参客猎户没有不认识我的。
这时孟书何对岩石下士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两个人向张思然报告了一声就结伴下去了。
张思然去苏联前可与他父亲跑过三年的交通员,这桓仁县远在辽东,他冷笑一声:桓仁县?我派人一去一来怕要半个月吧,你有这么长的命吗?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偏偏给日本人卖命当汉奸,说吧,当日本人的密探有什么好处?
这收皮货的三十多岁汉子似乎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好汉,冤枉啊,我真不是日本人的探子,我叫佟礼善,真的长期在这周围收皮张山货,真不是探子啊。
对于张思然这种受过间谍训练的人来说,他看见这个自称佟礼善的汉子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一定是日本人的密探。
据侦察情报部负责联络的少校给他提供的情报资料,苏联哈巴罗夫斯克边防军的报告反映:“1940年内,在哈巴罗夫斯克边防区地段上截获1107名从满洲进入我国的偷越国境者……在被截获的总人数中,243人走出边防线属于偶然越界,267人是游击队员,其余601人是偷越国境者。这批越境者的民族成分如下:1、中国人——576名……被截获的越境者中,查明为日本情报机关间谍的有245人。”
少校告诉张思然,苏联远东内务人民委员部和方面军侦察情报部对这些人员进行侦讯过后,得出的结论是日本情报机关派来苏联的间谍主要可分为两类:
一类是专业水平较高且训练有素的间谍;1940年内共截获越境的43名,其中大部分经查实为受日本情报机关派遣,并负有重大军事使命,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打入抗联部队和满洲**,甚至谋求潜伏进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
这种间谍都是训练有素的,满洲国保安局和关东军情报部门以及特务机关都有派遣。
另外一类是大量派来而不加认真掩护,用于完成简单军事侦察任务的密探;应当指出,这种大量派遣过来的一般谍报人员,通常是从没有文化或文化水平很低的中国居民中选用的,他们受领的任务和编造的经历都比较简单。”
不过少校特别指出,这245人还只是越境进入苏联进行情报侦察的,而在伪满内地,则完全说得上是密探遍地,而且很多密探本来之前就是抗联人员,被俘虏甚至主动投降后成为密探的,所以熟知抗战分队的行动模式,与抗联人员的交流中很少露出破绽,这也是第816教导队不允许与抗联之间发生横向联系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