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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然让库利克大士把地下工事里面的柴油发电机组启动,孟大石他们则把堵塞在通风口的军毯取出来,给地下工事里面换气,然后针头大婶负责找出仓库里的日军防化服,顺便准备好用于清洗消毒的药水。
没多久针头大婶先抱着一叠防化服上来了,这种日军的米黄色防化服整套都是橡胶制品,上衣与军裤是分离的,另外还有手套和鞋套,手套特别长,从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肘后面,张思然估计这是考虑到匍匐前进的时候整个手肘支撑在地上,所以就特意设计的长近两尺的手套。手套的手掌部位只有三个手指套,大拇指套一个,食指套一个,其他三个手指套一个。鞋套长一尺多,军衣军裤正面均有一个明兜。整套防化服看上去肥大厚重。
等库利克大士让地下工事通电上来后,张思然就让库利克大士找了套防化服穿起来,把屠刀中士扛上来的特种烟弹药箱打开取出一发黄弹,也就是装填糜烂性毒剂的毒气弹,让他小心拿到下面的洞子里把弹头拆下,铁门要关好。
虽然库利克大士穿了全身防化服,但是张思然也让针头大婶给他准备了洗消液,也就是30%浓度的大苏打(硫代硫酸钠)溶液,利用这种溶液在染毒12小时内处理染毒部位皮肤,可以有效减轻痛苦。
库利克大士穿上全套防化服后试了一下,穿上手套后手指很不灵活,就换上了在仓库里面找的棉织手套,多少能阻隔一下毒剂,针头大婶就多准备几盆苏打水,也穿上防化服守在库利克大士旁边,一旦拆弹头时不小心出现泄露沾染到手上皮肤,她就马上用苏打水冲洗消毒。
张思然与库利克大士和针头大婶下去后,他们两人就到大厅下面找个洞子拆弹头,张思然则进了关押城山三郎的医务室里面,把他带出来后进了指挥部,张思然让他在椅子上坐下,还给他一杯水喝。
张思然慢慢跟城山三郎闲聊,询问了他家住在哪个城市?妻子叫什么名字?孩子叫什么名字?以前读的小学中学,交谈很轻松随意,城山三郎对这种友好的谈话很满意,觉得苏军这个上尉指挥官终于把自己当成平等的军官交流了。
所以城山三郎决定,只要张思然有什么要求?他都尽可能的给予配合,张思然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就微笑着说:城山君,我们有要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城山三郎就大声地“嗨”了一声,还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脚一并先立正再鞠躬:阁下请吩咐。
张思然轻描淡写地说:我想请你写封遗书。
城山三郎很诧异:遗书?谁的遗书?
张思然依旧微笑着说:当然是你的遗书。
城山三郎大惑不解:我的遗书?我为什么要写遗书?
突然反应过来:你们要杀死我,你们竟然公然违背日内瓦公约!
张思然点点头:对,你必须死。
城山三郎一下子蹦了起来,冲到张思然面前咆哮:你们苏联红军不讲诚信,我已经放下武器,也跟你们进行了合作,你们怎么可以对手无寸铁的我下手?
城山三郎虽然气急败坏,但是没有傻到尝试与张思然交手,他已经知道张思然的格斗能力数倍于己。
张思然没有发脾气,而是对他循循善诱:城山君,我是读过日式中学的,对日本的国民性和日本军队的传统很了解,你应该知道,你们日本国民对待被俘虏的军官是什么态度。就是我们放你回去,接下来你将面临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无休止的审查,如果你把在被俘期间与我们合作的真实情况交代出来,有可能被投入牢房甚至被勒令自杀谢罪。而对于我们来说,你看见过我们几乎每个人的脸,我们怎么可能把你活着留下来?
但是你死了情形又不同了,我们会把你包装成一个在地下工事里面坚持战斗的军官,以作为你对我们进行配合的奖励,你要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日本老百姓和军中同僚眼中的勇士和英雄,死后你的军衔会荣升一级,你的抚慰金也会更高,你在家乡的妻子和孩子也会以你为荣,你的母校还会为你举行追思会。你应该知道我们离开前肯定会摧毁整个地下工事,弹药库里的弹药和毒气弹我们都将引爆,你也知道地下工事里面储备有很多炮弹和炸药,一旦爆炸,极有可能让你们装备的毒气弹也被引爆,从而导致毒气毒剂的泄露。但是你现在也知道,我们虽然是红军的侦察分队,但是我本人是中国人,这些毒气弹是在我们中国的国土上引爆的,会对我们的国民身体带来长期的毒害,我希望将地下工事完全的封闭起来,不要让里面的毒气毒剂泄漏出来伤害我自己的同胞,你明白这个道理吧。所以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