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泽遗倒觉得恍若隔世,或许是因为心境发生了变化。
路上偶遇的弟子们纷纷向两人行礼问好,看着问泽遗的眼神也同大半年前截然不同。
有仰慕,有敬畏,但少有鄙夷和恐惧。
他的风评已经转好六七成,持明宗的弟子们自然是最先对他态度改观的一批人。
一举一动不会遭人怀疑,不做惹人嫌麻烦精的感觉真好。
弟子们瞧见他们走得近,以为是副宗主和宗主在谈正事,问好后皆很识趣地离开。
可其实他们只是在闲谈而已。
“此次出行,师弟是否有新奇见闻?”
“称不上新奇,只是见到两个预料之外的孩子。”
提起丹阳,问泽遗没好气:“一个半路杀出来害我们跟丢了人,所幸他自己就是条线索。”
“至于还有个.......”他语调和缓了些,“估摸着是哪家不要的孩子,我见他窘迫,就顺手帮了把。”
他掐头去尾,删掉少年长得和兰山远有点像这茬,简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兰山远轻笑:“师弟仁善,想必那少年也会将你的义举镌刻于心。”
“其实他的记忆被我洗了一部分,他并不知我的身份。”问泽遗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
“他无与我同行的意愿,和修士扯上关系未必是好事。”
遗忘也未必是坏事。
兰山远沉默片刻。
“倒也是,还是师弟想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