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摔倒后,就收回了视线。
他刚开始还能说几句话,到后面脸上浮现出薄红,便开始一声不吭地直愣愣盯着前方。
这番模样,和书里写兰山远醉酒时别无二致。
终于醉了。
见到他醉了,问泽遗反倒动作规矩。
漂亮的白发修士托着腮,上挑的双目半阖,也副神游的模样。
他喃喃:“师兄,我们认识好久了。”
对于修士不算久,可对凡人来说,已经足够久了。
“是。”兰山远应声,声音呆板,不似平时温和
“可我还是觉得,我不了解你。”
想问的话很多,可用来打头的话,问泽遗只想到了这句。
兰山远不语,只是愣愣看向他,眉心红钿愈发醒目。
问泽遗勾了勾唇角,却没笑出来:“兰山远,所以你到底是怎样的?”
这些话,他借着酒劲才敢说。
他认识的兰山远,和书里压根不一样。
温和中带着偏执,他甚至认为兰山远身上的偏执孤僻要大于温和,只是被很好地掩藏。
兰山远的思维方式同大多修士完全不同,他游离在人群之外,似乎除了他,再没其他亲近的人。
问泽遗已经彻底无法将他们联想成同一人。
兰山远睫毛微颤。
在他的视角,问泽遗现在不像是醉了,更像失落或是难过。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收敛了浑身锋芒,白发如瀑,像是安静蛰伏的灵兽精怪,落下九天,只为同负心汉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