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兰山远只是直挺挺地坐着,直到他放完引水珠,点上灯,关了窗户也没动弹。
“师兄。”问泽遗边分着被单,边喊兰山远。
兰山远没反应。
“兰山远?”
他放下被子走到兰山远旁边,手在他眼睛前挥了挥。
兰山远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听不懂问泽遗言语的人偶。
“去床上睡。”问泽遗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是是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拎起来塞到该去的地方了,可偏偏是兰山远。
剑修劲大,有时很难控制力道,要是醉酒的兰山远挣扎起来,保不齐会受伤。
动又动不得,问泽遗只得把自己的声音放大些。
“不去。”
兰山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占着地盘的兽类,顽固地圈住这寸厘之地。
“别我让往后哪日知道你今日是在装醉。”
他固执得很,问泽遗轻叹一声,选择尊重兰山远的意愿。
兰山远的身体比他好得多,躺桌上睡一晚,总比搬运过程不慎受伤要强。
狭窄的桌子被占了,留给他的只有那张床。
这时候的南疆温度刚好,但怕半夜起风,问泽遗还是给兰山远怀里塞了薄被。
“要是冷,记得盖上。”
兰山远迟钝地点了点头,也不清楚到底听没听进去。
平日里忙前忙后为宗门着想,照顾宗内修士的兰山远冷不丁醉酒需要人照顾,说什么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