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别人瞧见他不见了,只有十七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说不准会怎么编排他们,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兴许是问泽遗的错觉,在听到自己不会被绑时,十七脸上居然有一瞬失望。
不用捆仙锁,他自有别的办法。
“有件事得拜托师兄。”
问泽遗脱下手腕上的冰蓝玉髓,放在十七手中:“我出去怕磕着碰着,你替我保管好玉髓。”
“......好。”
十七的动作登时变得紧张,他小心收起玉髓,珍重地藏起来。
兰山远不可能把他自己送的玉髓丢给他人,十七身上没有能保护玉髓的纳戒,而玉髓又极其脆弱。
为护住玉髓,十七的举止无疑会变得谨慎,不会再到处乱跑。
有形的捆仙锁用不得,但玉髓也是条无形之中束缚住他的牵绊。
“相信我会平安回来,好吗?”问泽遗放软语气。
十七恋恋不舍地将头靠在问泽遗胸前,过了会才直起身,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我信。”
关上门,问泽遗的柔和神色变得冷淡。
“已经准备万全。”莫且行恭敬低下头,同他传音,“阑冰城内各宗修士,悉听副宗主差遣。”
问泽遗抬眸看向窗外。
结了冰花的窗户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天上乌压压一片云,彻底吞没最后一丝光亮。
分明就在不久前,阑冰城的天气还没这般糟糕。
风雪将至。
为了防止恶劣天气牵动旧疾,他提前服用镇痛的丹药。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
赐翎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懂沈摧玉为何这般难缠。
沈摧玉三番五次要暗示他什么,可他嘴里的话荒谬得很。
什么他和他是同路人,他能帮助他。
赐翎对此嗤之以鼻。
一个筑基期的古怪修士,凭什么和他做同路人,他又凭什么帮他?
他只能边敷衍地应付,边啃着羊肉干消气。
看不惯沈摧玉的不止他,其他修士也觉得心烦,所以不约而同加快脚程。
依照问泽遗给的路线,他们顺利地提早进入阑冰城内。
路越走越偏,从大道进入黑黢黢的羊肠小道,行人越来越少。
马蹄原地打滑,惊得马儿打了个响鼻。吃羊肉干的赐翎险些被噎死,忙不迭喂了口酒让自己冷静。
要不是提早问过,他还以是认不清路的问泽遗指错了道。
“这是哪里?”
沈摧玉虽然自大,却也不傻。
他装得镇定:“怎么如此偏僻。”
赐翎将地图丢给他:“商会的人,在这附近,我们要去商会。”
这地图是问泽遗画的,真真假假他也分不清,给就完了。
沈摧玉看过后,依旧没打消顾虑。
“我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这里离魔域入口处不远,他想要快些离开。
梦中降下的指引告诉他,魔域之中有能让他翻身的机会,足以弥补这一年来的诸多不顺。
“行啊,不过你,是去哪?”
问泽遗神秘兮兮的,也不说这人是什么身份。
赐翎耐不住好奇,边吩咐身后的修士给他卸货,边好奇地多问了句。
他只是随口一问,哪知沈摧玉的眼睛亮了。
“你要随我去?”
赐翎:......
难怪问泽遗让他少问,这小子真有病,和他待久了会变蠢。
就算他不太会人族话,可也明白“他去哪”和“他要跟着去”,压根不是一种意思。
他忍不住皱眉:“不必,我还有要事。”
天道的指引从未出错,可阿灼怎么不帮他?
沈摧玉困惑片刻,还是不依不挠:“我是要去寻机缘,我们可以同去,寻到的机缘平分。”
赐翎看他的眼神,彻底像看个傻子。
炼气期筑基期能寻到什么好机缘,就算寻到了,他这分神期铁定也用不上。
阿爹说过,这种只知道占好处的人必须远离,哪天保不准会捅你一刀。
“赐翎,躲。”
就在赐翎要和他发火时,问泽遗的传音适时响起。
赐翎得令,趁着沈摧玉盯自己的包袱,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