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二年到永徽五年的两年半间,她已找到了自己的优势所在。
正如这安仁殿中随侍的澄心、桑宁二人所觉,比起高高在上的王皇后和萧淑妃,这位备受陛下宠爱的武昭仪要亲和宽厚得多,她们也乐意为之做出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充当起她在这宫中的耳目。
这就为她在宫中铺开了一张特殊的情报网。
但武媚娘很清楚,这些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王皇后与萧淑妃都有背后的朝堂宗族势力撑腰,可她呢?
她的父亲武士彟虽在李唐起事之中建立功勋,位列太原元谋功臣,却因隶属李渊嫡系,在太宗朝未得重用。武士彟业已过世,她便并无父兄势力支持,甚至和母亲被武家诸人赶出门去!
更何况,以绝大多数人看来,她曾为太宗妃嫔,就算被接纳回宫,也绝无可能僭越高位。
所以无论是她已经生下的皇子李弘,还是尚未取名的小公主,又或者是这些宫人的支持,都还远不足以支持她进一步往上攀登。
要如何破局,为自己迎来转机,显然是个极为头疼的问题。
她看似慵懒地枕靠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那婴儿床的扶栏,但大约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这出箭在弦上到底是何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