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
池柚知道白鹭洲这两天肯定没好好吃饭睡觉,所以监督她吃过饭后,叫她上床来和自己一起睡。
白鹭洲没有推拒,她确实快累到了极限,而且她也很想抱一抱现在的池柚。
两个人躺在窄窄的病床上,白鹭洲小心地避开池柚的手术伤口,将她抱在怀里。
她们聊了很久的天。
池柚说她很想白鹭洲,白鹭洲说自己也很想她。
其实这两天她们没有分离过,但她们都明白,彼此口中的“想念”是什么意思。
聊着聊着,她们一起睡着了。
夜风从窗户狭小的缝隙里吹进来,透入一丝令人舒适的凉爽。
紧绷的神经在夜风的抚慰下逐渐舒展,残留在心里的后怕被月光晒干,紧紧相贴的皮肤交换着各自的美梦,呼吸错落,铺卷在枕头上的发丝也在拥抱对方。
这本该是安眠的一晚。
但半夜的时候,池柚皱着眉头哼哼唧唧,在白鹭洲怀里忽然连续地翻了好几个身。
睡得浅的白鹭洲被模糊吵醒,朦胧地盯着池柚看了一会儿,发现是她的伤口又疼了。
“好疼啊……白鹭洲……”
池柚在睡梦中喊白鹭洲。
“好疼……好疼……”
白鹭洲忙收拢胳膊,抱紧池柚,手搁在池柚的肩头轻轻拍着。
“没事,没事。”
“好疼……”
池柚眼尾的睫毛被生理性疼痛激出的眼泪濡湿了。
“疼……”
白鹭洲抿了抿唇角,心尖被池柚的一声声“疼”喊得发紧,无措起来。
良久。
她红了半边耳朵,手的动作改拍为摸,一下一下捋着池柚后脖被汗湿的头发。
轻轻地、轻轻地尝试着吐出那句羞耻的:
“……小柚柚,顺顺毛,不疼疼。”
第115章 第 115 章
池柚折腾了大半宿, 隔一会儿就要梦呓说疼,但偏偏她自己睡眠质量还挺好,再疼都没醒过。
白鹭洲没办法, 只能一直抱着她,不停地哄她。
哄到天亮的时候, 白鹭洲感觉自己已经对那几个肉麻至极的叠词免疫了。
人类的本质是不是复读机她不知道。
但今晚的她肯定是个复读机。
白鹭洲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从破晓到晨曦铺满天边, 再到旭日初升, 由橙黄变成金黄。
直到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用灼热的温度与身体皮肤的接触来提醒人们:到中午咯,再懒也该起床了。
白鹭洲的潜意识里总有一只秒表, 帮她掐着deadline。
她的大脑算着差不多睡够了修复疲惫的时间,便自觉醒来。
一睁眼,白鹭洲就看见池柚那双清亮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白鹭洲:“你怎么醒……”
“你是谁啊?”池柚茫然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我在哪儿?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白鹭洲:“……”
池柚:“头好疼, 嘶……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白鹭洲清去刚醒的困顿, 面色平静地答:“我是附近山头的绑匪头子,看你长得好看,就把你绑到山寨里,准备让你做压寨夫人。”
池柚:“绑匪头子怎么是个女的?”
白鹭洲:“时代在进步, 现在什么岗位都可以是女的。”
池柚:“时代都这么进步了, 还有山寨这东西?”
白鹭洲:“总有时代进步的漏网之鱼。”
池柚环视周围一圈,“可是, 我看这里不像山寨啊, 全是白色。”
白鹭洲:“哦,我们山寨的装修比较独特, 灵堂风。”
池柚绷不住,笑了:
“你不觉得自己编得很离谱吗, 白鹭洲?”
“是你先和我装失忆的,”白鹭洲撑着床沿坐起来,“你明知道,我这会儿最怕的就是你出现这一类的后遗症。”
池柚也坐起来,抱住白鹭洲的胳膊,“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白鹭洲:“嗯,蛮好笑的。”
池柚偏着头观察白鹭洲没什么表情的脸,后悔了。
“你生气了?我……我没想惹你担心,对不起,我和你道歉。”
白鹭洲本也没真的生气,见池柚态度诚恳,便在叹气间放柔了五官轮廓,“早上医生有没有来查过房?”
池柚:“查过,我醒着,他说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白鹭洲下床穿鞋,“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点饭。”
池柚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