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龚丞虽说是病了这几日,但这几日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过得舒坦。
先不说现在众人都认为他大势将去,却忌惮他最终势力没有落井下石,倒是少了一些整天来烦扰他的。他的商行还是照常,基本没什么大的波澜,毕竟这商行这样大,在港城成立了数年,渗入方方面面,早已扎根驻足於人们的生活里去了。一时间怎么可能垮了。
而且龚丞还不止一个商行,下面都有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当年和龚丞出生入死那些,有脑子的就去打理商行赚钱去了;没脑子的成为街上的大头将那些在港城惹事的小帮派制得服服帖帖;受伤了没那心思闯天下的,就待在茶庄里打打牌丶喝喝茶丶吹吹牛。
只是没想到当时茶庄里的那些人将柳玉堂的学生打了,闹了那件事出来。即使两人的势力虽然暗中交手几次,却还是因为那次的事才进行了真正的第一次会面。
想起这件事,龚丞看着对面的柳玉堂。这柳玉堂说要来,还真是有时间就来,要是来不了,柳玉堂就给龚丞的安青公馆打电话,让龚丞不必久等。
龚丞起初接到电话之后听闻了柳玉堂这句话,不太满意地立即回了一句:“谁等你了。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和我有什么干系。”说着就将电话给挂了。
转头龚丞就吩咐仆人将那拿出来的新茶收回去,也嘱咐了厨房不必多准备几道菜。随后龚丞就回到房间里去不知道干什么而无聊地躺着。
虽然龚丞是不忙,但他的下属和同伴一个顶一个忙。
特别是那林志学,自从上次演了那一出承国政府与他谈崩了的戏之后,林志学倒也没怎么来见他了。暗中去问,说是要再多演一段时间。还有那秦五,从外面回到港城来,说是中秋佳节要到了,就开始拾掇他那生意,半点都没空来找龚丞。至於其他那些,不是成家了,就是早就儿孙满堂,此时虽然港城略有动荡,但还是努力将这中秋过得喜喜乐乐的,这段时间哪里还想来龚丞这里给自己找点麻烦事情做。
所以龚丞还真是待在这安青公馆内,除了两个随身跟着他的,就几乎没人和他说话了。
不过又听闻白逸那闷葫芦不知怎么的,好像和一个年轻学生谈上恋爱了,若是得空了,就不见踪影。有时候卫杰贪酒喝,被龚丞允许之后,去喝酒了又剩龚丞一人。其馀在公馆里的下人,龚丞也不熟悉,管家倒还是能和龚丞说上两句,只是管家年纪大了,坐不住。
最后,龚丞这偌大的安青公馆,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柳玉堂来,龚丞要在这公馆里憋出屁来。所以龚丞口头上和柳玉堂说“有什么干系”,但其实上却偷偷盼着柳玉堂来呢。只要柳玉堂说来,龚丞还能派人开车将柳玉堂直接接过来。
所以到后来,柳玉堂电话里说他来不了,龚丞从原本的“干我什么事”变成了“哦”,又变成了“怎么又不来”。最后一听柳玉堂说不来,直接气得将电话挂断了。
龚丞和柳玉堂相处了几天,发现柳玉堂这人十分健谈,他能知晓对方感兴趣的是些什么,随后便顺着下去能讲许多话。柳玉堂读书多,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龚丞喜欢传奇英雄故事,每每来,口上就与龚丞讲起来,
龚丞一听就入神了,一听就喜欢。恨不得将柳玉堂留下来,让柳玉堂在他身边将他肚子里的那些英雄故事都讲完。即使不清楚柳玉堂真实的心思,到底龚丞还是知道,柳玉堂对待他是真和善的——最起码与柳玉堂相处的这几日是真的十分愉快。
现在那边的柳玉堂似乎发现了龚丞的视线了,所以他擡起头来。但是他手上的东西又仿佛很重要,在擡头的这个瞬间他的目光还没有擡起来。所以率先瞧见他擡头的龚丞立即就先用报纸将自己的脸遮掩起来。
本来若是那报纸的声音没有这般大,龚丞偷看的事情还不至於暴露无遗。可那报纸声“咔嚓”一响,倒反多了几分掩耳盗铃的意味。
果然就听到那边柳玉堂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三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今日柳玉堂来,倒是没有和龚丞一同坐着聊一些英雄故事了。而是柳玉堂拿了一堆文件过来,似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龚丞之前状似无意地看了两眼,不过是一些学生的作业,或者是报社里的文章,抑或者是学校里的办公文件。今天不知柳玉堂是忙些什么,一来就坐在龚丞书房的办公处就开始处理文件了。都没怎么和龚丞说过两句话。
龚丞只得拿今日的报纸看着打发时间。
最近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