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尿。”
“吃点喝点?还是现在就打?”老板说着,打开向星罗的游戏账号,添加两名玩家。
向星罗懒得问,感觉自己有点口渴,拿上手机去前台。
网吧前台左边是各种毛毯被子枕头,中间是各种零食泡面,右边是烟。
舒越看到她的目光往那些烟上飘,提醒似的敲了敲墙上的一行小字。
[本店禁止向未成年兜售香烟]
“……一瓶矿泉水,常温。”
“好。”
“我加你微信,以后要什么直接发给你。”向星罗说着打开扫一扫,“我扫你。”
舒越拿出矿泉水,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她有这么近距离的交集,忙打开自己二维码让她扫。
他那时因为未成年,担心被人看出来,每天戴着口罩兼职。
老板知道他家里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他来做暑假工。
向星罗每天打游戏,压根不在意前台长什么样。反正开学后都见不着面,某一天还有可能换人。
铁打的向星罗。
流水的前台。
就是这次,他们加上了微信。
往后十年,他靠着这一点微末联系,度过一个又一个抑郁发作后难熬的夜晚。
那两个人果然如舒越所想。
一个是刚退役不久选择留下当电竞俱乐部的教练。
还有一个是经理,但也会打游戏。
才一个下午,向星罗天赋在这小小的网吧里闪闪发亮,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被三个成年人带出网吧的那刻,舒越知道,属于她的电竞时代来临。
十七岁一战成名。
二十五岁退役。
她二十七岁,他才能站在她面前。
以陌生人的身份,以粉丝的身份。
向星罗想破头也没想到到底什么时候加了他微信。
更没想到。
吃完饭后,向美兰让她出门送送他们回家。
向星罗送了。
舒奶奶再三说不用送。
向星罗以为老人家在讲客气话,拿出手机要帮他们打车。
谁知道舒越用指纹打开对面大门。
“……”向星罗默默收起手机。
背后传来胡桃压抑的笑声。
“这么近啊。”向星罗尴尬一笑。
“嗯。”舒越让自己奶奶进去,回头问她,“要来我家喝下午茶吗?”
“不、不用了。”
“你送的手办,我很喜欢。”他朝她笑笑,“披肩等我洗好了还给你。”
“送你吧,我平时不怎么用。”
“……”胡桃默默看向星罗。
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喊,人家在委婉约你下一次见面啊!
果然,舒越有点失落,低低“嗯”了声。
一行人各回各家。
两扇门同时关上。
舒越握着手机,迈步走过花园,和自己奶奶一块进屋。
另一边。
向星罗一进屋又被向美兰骂了一通:“你就不能多约小舒过来玩玩,他没什么朋友,你和小桃成天腻在一起,就不能多扩宽下人际关系?是不是,小桃?”
胡桃一脸严肃:“就是。”
“他长这样都没朋友?”向星罗惊讶。
向美兰翻白眼:“长这样又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小时候什么样。人家小舒比你小一岁,你就当照顾照顾弟弟,让他赶紧好起来。”
向星罗迷茫:“不是,我小时候认识他吗?”
“认识啊。”胡桃看她,目光里有几许了然,“你不爱记人,时间又长,所以没印象。”
向美兰继续碎碎念:“那娃可怜噢,被他爸逼得抑郁。昨天听说他爸又来要钱,被舒华喊保安打出去了。那人渣又不知道从哪搞到小舒电话,喊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舒华担心了一晚上。”
向美兰从前当过兵,苏联解体后才从俄罗斯回来,和舒华奶奶几十年生死之交,友谊深厚不是现在人能理解的。
现在日子好了,都会凑在一起打麻将说说话,话题自然而然绕不过自己孙辈。
向星罗也慢慢从自家向美兰女士了解到舒越这个人的经历。
父母早离,他被判给自己父亲。
向美兰评价舒父就是个人渣中的战斗机,经常家暴,近些年似乎还染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