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哥对不起
“这次竞标,你觉得我有多大的赢面。”程际很好奇方则兴会怎么回答。
明眼人基本都能看出此次竞标因为有涂氏的加入,其他人大概率只会是陪跑的命运,其实陪跑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往后还会有其他项目,但对于程际来说那就不一样。
他可是跟公司股东签了对赌协议的人,他要是失败,那就只能让出总裁之位,而让出的位子总要有人来坐,目前来看最有资格坐着个位置的人便是方则兴。
方则兴闻言,表情却没有一丝慌张,“赢面不好估计,如果涂茶序不参加,那你的胜算其实很大。”
这话说了跟没说大差不差,可问题是想从涂茶序的虎口夺食谈何容易。
程际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内心比谁都焦虑,他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从涂茶序那里讨到便宜。
“其实,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也未必是件坏事,”方则兴以安慰地口吻问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你本来也不喜欢商场上追名逐利这一套东西,不是吗?”
“让出职位,变卖股权,对你,对大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程际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则兴,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面的缘故,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他已经很难从现在的方则兴身上找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他记忆里的方则兴一直都是那个需要他保护,天天跟在他后面喊他哥哥,腼腆,胆小的男孩,而不是现在这个闭口张口都是功名利禄的商人。
一阵清爽的风从酒店没有关实的窗户里溜进来,拂过程际的发梢,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酷热难耐的夏天。
“走快点,涂狗还等着我们去找他呢?”早已甩他快一条街的周阚宇不停地回头催促程际。
程际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但逃课去钓鱼的刺激感鼓舞着他,他支起身子,正要迈开步子,却被转角处的不停传来的抽泣声和拳拳到肉的声音吸引。
他不自觉地朝声音地来源看去,两个穿着和自己校服一样的男生正在施暴,他们边笑边用脚大力地揣着地上早已鼻青脸肿的受害者。
“哟,贱货,我叫你告状,叫你告状!!”
其中一个个子高大男生一把揪起受害者的头发,嘴里恶狠狠地往外吐字,“怎么不去死啊你。”
“你只是个小卖部老板的儿子,也配在我们面前叫嚣,你生来就低贱,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话语之恶毒,连程际一个陌生人听后都垭口。
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受害者突然嘴角裂出笑,充满不屑地往施暴者脸上吐了一口水,施暴者顿时恼怒,对他又是加倍的拳打脚踢。
见程际迟迟没有跟上来,周阚宇回头找他,发现他一个人站路口呆呆地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走过去,站在与程际一个视角上,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施暴的男生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几个人的眼神在视线有限地小巷里来回游走,气氛尴尬到极点。
程际他们上的学校比较特殊,传统意义上属于贵族学校,能进这间学校的家庭在十一市非富即贵,富和贵你至少要占一个你的孩子才能在学校里立足。
本来这也没什么,谁曾想校长为了增加名义上的教学质量,特招了一批学习成绩好但家世普通的学生入校。
而这些特招入校的学生在学校里其实很容易受到打压欺负,校方对此的态度则是和稀泥,只要不出人命,就绝不出手干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就纵容了这种行为。
离谱的是学校不管后,学生们之间也达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那就是所有人都在集体有意无意地排挤那些特招生。
本性恶毒的人在这种隐形纵容下肆意施暴,家教稍严的基本也很少会出手阻止。
毕竟特招生的生死于他们无关,特招生之于他们如同误入猫屋的老鼠,寡不敌众。
程际他们虽然不满这种见不得台面的施暴行为,但他们也能力有限,在此之前程际已经因为帮特招生讨说法两次被叫去训话了,他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
见程际他们只是看看,没有要管的意思,那两个学生继续如无其事地施暴。
但程际他们也没走,他们在权衡,自己到底要不要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地人出头。
“同学,逃课出来欺负同学不好吧。”是涂茶序的声音。
程际和周阚宇几乎同时回头,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