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蹙起。
“我生气了。”我板起脸,“给你次机会,重新说。”他注视着我,叹了口气,带着宠溺味道地说了声:“好。”扣在肩膀上的手指一下收紧,回过神时,已经被纪晨风推到了榻榻米上。因为有一定弹性,不是很痛,就是吓了一跳。“我很喜欢。”纪晨风指尖轻柔地抚过我的侧脸,“拆开箱子的那一晚,我整夜没有睡,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还给你那天,我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冲出去把它们抢回来。你有好好保管它们吗,桑念?” 这还差不多。不管是不是有夸张的成分,至少我被取悦了。放下了作乱的膝盖,我舒展着身体仰躺在他身下,道:“当然有。”他低低笑了笑,俯下身亲吻我的脖颈,我的喉结,我的锁骨……呼吸逐渐急促,肌肤变得火烫,我意识到再不停止事情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想要起身,被纪晨风又按了回去。见他有继续的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不是要在这里?我才不要。”到处是焦味就算了,还黑漆漆的,又不能开风扇,热都热死了。他摸进我的t恤里,手掌揉捏着腰侧的肌肉,轻咬着我的耳廓道:“你刚刚那么积极,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什么。”我侧着脸,微微眯起眼,被他磨得手脚都要发软。“这里好脏……”我抓住最后一丝留存的理智,试图反抗。“热水器还能用。”好痒。我扭着腰躲避他的纠缠,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我没有换洗衣服……”手指顺着腰线一路往上,停在胸口:“你可以穿我的。”唔,该死,我咬着唇,身体都开始颤抖。已经没有什么抵抗的心思,身心完全地对纪晨风敞开,他却偏偏在这时停下动作,缓缓直起了身。怎么……我睁开眼,不解地看向他。纪晨风垂着眼,作势要从我身上离开:“算了,还是不勉……”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唇。穿着纪晨风大一号的t恤从浴室出来,榻榻米上的痕迹具已清理干净,包括那几个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001。“我好了,你去洗吧。”清了清嗓子,我擦着头发对纪晨风道。到底怎么能发出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的?我到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连自己都觉得羞耻,却没有办法阻止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最后只能打掉了纪晨风的人工耳蜗。然而没了声音,他反倒像是没了顾忌一样更猛了。到底嘶喊了些什么,不想再回忆了。是憋太久了吗?毕竟宠物医院每天有人值班,怕别人听到,我总会自己捂住嘴,避免发出声音,今天好不容易换了个环境,可能就有点……极则必反?“冰箱里的乌龙茶应该还能喝,渴了自己开。”纪晨风站起身,隔着毛巾揉了揉我的脑袋,往浴室走去。回头看了眼,只见他赤裸的背脊上,全是一道道红色的指甲印,跟猫挠的一样。我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去冰箱拿了大号乌龙茶,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将暂时不用的东西封箱,只拿接下去两个月要穿的衣服,花了比预计更久的时间搞定一切。踏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两边的邻居,发现灯全暗着,我不由松了口气。这里的隔音也不怎么样,要是两边有人,刚刚那么大动静一定会听到的。“你明天是不是休息?”我与纪晨风各抱着一箱衣物,一前一后走下台阶。“是。”他问,“你有什么计划吗?”“我们再去一次游乐园吧。”“上次那个?”“对,我想再坐一次摩天轮。”“还有呢?”“然后就去我收藏了好久的一家烤串店吃烧烤,吃完去便利店买大包的薯片,回家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好。”纪晨风无条件地全部答应下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或许是发泄过后身心舒爽的关系,又或者保持好心情就是这样简单且可以经常发生的事,我以一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心情叫了纪晨风的名字。“纪晨风!”他偏过头:“嗯?”我笑着又叫了他一声,没有目的,单纯地只是想叫他。“纪晨风。”他诧异了一瞬,很快也不在乎我为什么叫他,回过头继续向下走,轻轻“嗯”了声。六十阶楼梯,不知道叫了他几声,但他始终都有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