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有人的眼泪止不住了。

“不可能, 不可能是阿爹的。”

“不会是他的, 我上个月才见过阿爹……”

“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在王家家主阴沉思索对策时，几个年轻人已经一边哭着一边冲过来，上来就是狠狠的几巴掌。

“啪啪”几声，把王家家主的老脸都扇肿了。

他不可思议地捂着脸, 高傲的表情直接开裂了。

“你们疯了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家的家主, 你们敢……”

回应他的是更多的巴掌，以及殴打。

警察们试图阻拦, 却有意无意放任。

在王家家主变成猪头前, 总算把人扯了出来。

但随之而来更严重的问题是——

“人是不是你杀的，老实交代！”

王家家主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我甚至都不认识……”

桓灵：“撒谎, 他亲自分的尸。”

“为什么要杀他！”

王家家主焦头烂额, “他是我儿子王荣的心上人，我怎么会……”

桓灵：“撒谎, 明明是因为阿爹不愿意和样貌丑陋身材扭曲心理变态还细物恐惧症敏感源的垃圾渣男上床，所以你怀恨在心！”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工具杀的人？”

王家家主：“警察同志，冤枉啊！我可是王家的掌权人，每天兢兢业业工作，为社会做贡献……”

桓灵：“撒谎，今年7月1号13点54分，燕山北路172号西阳别墅1栋地下室用仿造汉唐长刀杀的人，作案工具被珍藏于地下室案架。”

王家家主彻底破防了，“闭嘴！桓灵，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造谣，都是造谣！”王家家主恶狠狠看着桓灵，目眦尽裂，眼白几乎要爆开，“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说话要有证据的，你踏马有证据吗？！再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桓灵只是微微一笑，低头看他——

“王家家主，你是不是高高在上惯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是个多么肮脏不堪的人？”

“需要什么证据？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是被你用摄像机一五一十拍摄下来，还常常用以欣赏吗？”

王家家主表情空白，失神地看着桓灵。

长长地凝视着桓灵。

而桓灵只是微微一笑，“王总，做人上人惯了，是时候投胎去当畜生了。”

*

银趴杀人事件，随着太监之王的苏醒，迎来了高潮。

警察问他多久没联系阿爹了。

“从上个月就联系不到阿爹，但是，”太监之王紧咬牙关，“我是阿爹唯一的孩子，我才是阿爹的宝贝，阿爹最爱我了，他，他只是太忙了……”

太监之王本来还要找各种借口，以在小狗们面前证明他牢不可破的地位，但渐渐地，他发现不对劲了——

做笔录的警察眼里装的是同情。

蜷缩在一起的小狗们喉咙里藏着的是哽咽。

太监之王越说越慢，越说越慢，努力撑起笑容，“你们怎么不说话？为什么都看着我？对了，这里是哪里？颁奖晚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人群中传来叹息。

别说颁奖晚会，今晚他们能不能走还是个问题。

但别说，除却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属，以及不得好死的嫌疑人，他们作为围观闹剧的吃瓜人……

心情大起大落，颇有种唐三藏取经九九八十一难，虽没什么用，但直到即将结局，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反倒是这场闹剧里的受害人家属，或许一辈子的人生将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太监之王没说话了。

他认出来了，那截指骨上所带着的钢圈戒指，是他用第一次开直播获得的打赏收入，给阿爹买的礼物。

这个礼物，没有站染上王家的任何气息。

是他送给阿爹的礼物。

如今，曾经被珍惜的戒指，如同佩戴的人一般，被随意丢弃在肮脏的地上。

“爹！！！阿爹啊啊啊！”

太监之王从未如今天一般像个男人，冲破警察们的重重包围，一脚踹向了垂着头的王家家主，红着眼睛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啊！”

银趴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外面该得到消息的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起码桓灵就看到，王家家主的儿子，同样也是太监之王的情人，王荣，正从大门疾驰而来。

警察本来要拦，但考虑到他和嫌疑人及受害人的关系，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王荣一进来，就开始唱腔俱作一通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