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羽的沉默在叶立群看来,无异于一种更深层次的挑衅,是无声的蔑视。·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怎么,哑巴了?”叶立群向前逼近一步,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箫羽笼罩在阴影之下,语气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压,“你以为不说话,这件事就能轻轻揭过?箫羽,我叶家收留你们兄妹,提供食宿,不是让你们来这里作威作福,更不是让你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敢教训我的女儿!”他的声音在楼梯间激起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碴,尖锐刺耳。
叶冰依依旧低着头,但肩膀的耸动幅度更大了些,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逸了出来,混杂着委屈与难堪,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箫羽终于抬起眼睑,迎上叶立群怒火中烧的视线,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我无意教训任何人。我只是在提醒她,不要把那些不该有的主意,打到小真身上。”
“放肆!”叶立群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小真是我叶家的客人,冰依作为主人,关心她几句,难道还有错了不成?倒是你,箫羽!你今天对冰依的态度,已经严重越界了!你这是在挑战叶家的规矩!”
规矩。箫羽心中冷笑一声。又是规矩。+w`d?s,c¢w¨.·n¢e_t^在这个家里,规矩似乎总是为他们这些人量身定做的枷锁。他反问:“关心?叶先生,您确定那是关心,而不是别有用心的骚扰?”
“你!”叶立群被他顶得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你这是什么态度!箫羽,你别忘了,你现在吃叶家的,住叶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资格?”箫羽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唯一的资格,就是小真的哥哥。我只希望她能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平安长大,不被无端针对。”
“平安?”叶立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在叶家,在我的眼皮底下,她自然会平安无事!倒是你,箫羽,如果你不收敛你这身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尖刺和傲气,你的‘平安’,我可不敢保证!”
这句话,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不加任何掩饰。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箫羽没有再接话。他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是无谓的口舌之争,改变不了叶立群的偏袒,也改变不了叶冰依的本质。叶立群要的是他的屈服,是叶家不容侵犯的颜面。而他,已经达到了警告叶冰依的目的。
“滚回你的房间去!”叶立群最终重重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厌恶和不耐,“这几天,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别再惹出什么事端!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所谓的旧情,不过是看在过世的妻子份上,对这对兄妹的一点残余照拂。+8`6*z?h_o′n¨g·.-c!o*m,
箫羽没有多言,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转身,一步步踏上通往楼上的楼梯。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孤单而挺直,没有丝毫被斥责后的狼狈。
叶冰依在箫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才敢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叶立群,声音带着哭腔:“爸……他太过分了……”
叶立群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的怒火转向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叶冰依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以后,也少去主动招惹他。他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虽然极度不满箫羽的顶撞,但对自家女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更在意的是叶家的脸面和内部必须维持的“和谐”。
那一夜,箫羽几乎没有合眼。叶立群夹枪带棒的威胁言犹在耳,叶冰依那双在最后闪过怨毒与不甘的眼睛,也时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躺在床上,冰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如同他此刻难以平静的心境。保护小真,在这个处处充满算计和阶级感的叶家,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这种近乎自损的硬碰硬警告,以及在暗中做更周全的准备。
他甚至想过带着小真离开,但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暂时隐忍。
箫真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哥哥站在客厅窗边,以及他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倦色。晨曦的光线勾勒着他的侧脸,显得有些单薄。
箫羽转过身,指尖在妹妹紧紧攥着一只洗得发白的毛绒熊小熊玩偶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声音尽量放得柔和:“到学校后,记得每周跟我视频通话。钱如果不够用,或者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