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的一声。/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拓跋圭猛地松手,任凭箭矢离弦而出,刺穿了前方的夜幕,直奔“刘义明”的后心而去。
像是察觉到了风声,那道身影当即借助着挥舞长槊的动作,将身躯扭转了过来,以图避让开要害。
但拓跋圭的这一箭,实在是太快也太准了一些。
在“她”来得及回手格挡之前,那支箭已经歪斜着扎向了腰腹方向。
重箭可怕的冲击力下,这先前还无人可挡的将军难以遏制地翻倒了下去,周遭的魏军顿时如同闻到了鲜血的蚂蟥,冲了上来,却又被训练有素的盾牌挡住了视线。
也就是在这须臾之间,同行的应军精锐已经一把扶起了自家的将军,冲破了重围,纵马跳入了远处的夜色里。
拓跋圭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追——全军骑兵,即刻追击!”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多年征战的经验,让他可以断定,自己的那一支箭,一定没有射空,“刘义明”所受的伤不会太轻,所以哪怕那些应军士卒凭借着作战的惯性,将“她”从此地救援了出去,她随后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挑战!
当这位刘小将军率领精锐杀奔敌营,只为了重现一次去年的赫赫战果,与她同行的兵马一定不是整装备战的状态。
那麽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关系也就全部反过来了!
“大王——”
拓跋圭纵马当先,却忽听后方一员裨将匆匆赶来,连忙向后看去。
他方才正在拦截敌军的队伍当中,也已有半边身子染血,受了不轻的伤,却还是强撑着提醒道:“大王,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拓跋圭皱眉,谨慎地做出了问询。
却听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她比去年……高了一些,马也换了一匹!”
“哈哈哈——”拓跋圭忍不住笑了,“这算什么理由!我征战十余年,死去的马匹将近二十,她刘义明换一匹马又如何?至于身量,她难道不会长高吗?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
交战仓促,他能发现的也只有那麽多。~看+书?君\ `更?新,最`全?在应军慑人的攻势面前,他被打得头晕目眩,也就是大王神射,才能在应军即将闯出的刹那,给了他们的主帅以这样要命的一击。
拓跋圭也没再管他,见前军已遵号令冲出,自己也快马赶了上去。
火光顿时在这条汾水河谷之中,形成了一条追击的长龙。
声势浩大得惊人。
疯狂策马向前的应军精锐听到后方不绝于耳的声音,都忍不住耳膜一颤,也都下意识地看向了此刻被人扶于马背上的主帅。
却忽见他一把将握住的箭矢丢进了自己的箭筒当中。
他们随即又看到,刘裕哪有什么倒下的迹象,已是生龙活虎地握住了手中的缰绳。
一个个惊喜的声音顿时在队伍当中响了起来:“刘将军!”
“将军,你没出事?!”
“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刘裕笑道,“以为那横空飞来的一箭就能要了我的性命?那我来时穿着两层甲胄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仍有些侥幸脱逃的忐忑,万万没想到那一箭的冲击也威力不小,但此刻在士卒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端倪,甚至意气风发地说道:“我等的就是他这一箭!”
“要是没有这一箭,我要怎麽让他相信,他的大营不是我们来去自如的地方,他还有信心继续发起追击?”
“要不是这神射手还算有点本事,我都要给哪个举枪的小卒让招了!”
向南下奔逃的应军队伍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
后方的魏军追击,也好像忽然之间就换了一个意思。
再想到他们在出发前,就已在前方谷口布置好的种种,那种被人追击的紧迫感,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另外的一种紧张——
即将把敌军吸引入套的紧张!
魏军,他们身后的魏军当中,还有那位魏王拓跋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