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人一年的粮!在这个人相食的乱世,这堆粮食就是命!鳌拜这家伙典型就是既然自己不好过,那干脆大家都玩完的心态。?c¨h`a_n~g′k′s¢.+c~o/m_
“张千总!带路!抄最近的路!”
李力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斩钉截铁,
“陆战营一队、二队!跟我上!林二,你带剩下的人继续肃清残敌,确保关城通道畅通,随时准备接应!”
“可!”林二狠狠一点头。
“大人!这边!”张栓子再无半分犹豫,拔腿就向一条狭窄的巷道冲去,李力一挥手,两百名杀气腾腾的海军陆战队员如同一股红色铁流,紧随其后,沉重的军靴踏在碎石路上发出密集而紧迫的轰鸣!
抄的是宁海城内最曲折也最短的小巷,两侧是烧得只剩骨架的民房和倒塌的院墙,焦黑的木料还冒着缕缕青烟。士兵们不顾飞扬的尘土和灼热的空气,埋头狂奔,沉重的装备撞击着身体,粗重的喘息声连成一片。
李力跑在队伍最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
刚拐过一道残破的照壁,刺鼻的桐油味混杂着血腥气便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所有人的鼻腔上!同时,前方不远处爆发出激烈的喊杀声、火铳的轰鸣和濒死的惨嚎!
“就在前面!”张栓子嘶声喊道。·如\文?网′ !耕,欣*最,全′
李力猛地刹住脚步,抬手示意,队伍瞬间在巷口散开,依托断壁残垣形成战斗队形。
西仓!一座由高大青砖围墙圈起的庞大院落就在眼前!此刻,厚重的包铁大门洞开着,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系着白布条的反正士兵,也有穿着镶黄旗棉甲的清兵,院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大门内侧,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数十名系着白布条的反正士兵,在张栓子另一个心腹把总的带领下,依托着粮仓门口堆积的麻袋和几辆倾倒的大车,拼死抵抗!他们手中的腰刀、长矛甚至砖块,正竭力阻挡着一股凶悍的黑色狂潮!
那正是鳌拜和他最后的亲卫!
鳌拜头盔早己不知去向,露出一头被血污黏在一起的短发,脸上横七竖八几道翻卷的伤口,狰狞如恶鬼。
他那身华丽的镶黄旗甲胄布满刀痕箭孔,左肩胛处还插着半截折断的箭杆,鲜血浸透了半边身子,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中那柄沉重的虎牙大刀舞得如同泼风,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身边仅存的二十几个镶黄旗巴牙喇护军,个个浑身浴血,状若疯魔,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扑咬!
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在粮仓院落的深处,靠近几座巨大仓廪的地方,己经有几处熊熊燃烧的火头!刺鼻的桐油味正是从那里传来!几个清兵正疯狂地将最后几桶桐油泼向堆积如山的粮袋!火星只要溅上一点,便是燎原之势!
“鳌拜!!”
张栓子看到自己兄弟被砍杀,目眦欲裂,拔刀就要冲上去拼命。+x,s,a+n?y*e?w?u`._c¢o\m*
“压制射击!目标!院内镶黄旗鞑子!自由开火!给老子撕碎他们!”李力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嚣!
“啪勾!啪勾!啪勾!啪勾——!!”
三八式步枪那特有的、清脆而致命的射击声,瞬间在巷口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灼热的子弹撕裂空气,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镰刀,精准无比地扑向院内那些挥舞着冷兵器的身影!
噗!噗!噗!
血花在鳌拜的亲卫群里猛烈爆开!一个正举着油桶的镶黄旗兵被子弹贯穿头颅,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油桶哐当砸落;
一个挥舞着狼牙棒、刚刚劈死一名反正士兵的白甲兵,胸口猛地炸开碗口大的血洞,庞大的身躯向后倒飞,鳌拜身边一个忠心耿耿的戈什哈,刚用身体挡开射向他主子的一箭,下一秒就被三发子弹同时命中,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剧烈抖动!
这超越时代的火力打击,瞬间将镶黄旗残兵亡命的反扑撕得粉碎!刚才还凶悍绝伦的巴牙喇,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啊——!!”
鳌拜发出一声混合着愤怒与绝望的惊天咆哮!一发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带起的灼热气浪烫得他脸颊生疼,他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了巷口那排喷射着死亡火焰的蓝色身影!那眼神,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要将李力生吞活剥!
“李——力——!!”
鳌拜的怒吼如同受伤的猛虎,震得粮仓院墙上的浮尘簌簌下落,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