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咋叫这名字?”
“以前喜欢撒欢,跑得野,爱闯祸,所以管他叫兔子。上了年纪,稳重些了,又改不过来,就叫它老兔了。”
听见老兔二字,老马晃了晃那双长长的耳朵,表示自己认可这个名字。
“那咱走吧,老兔,回来给你欻点新鲜的草料。”宋铁把马引子套好,拉上马车。
“我晚上回来还车,谢谢张队长。”
“谢啥,你送来那些鱼,知礼很爱吃,我还得谢谢你呢。”
“走咯!”宋铁用手拍了拍马屁股,老兔慢悠悠抬起脚步,拉动马车。
“这两天雪会很大,早出早回啊!”张学富朝他挥手。/l!k′y^u/e·d`u¨.^c~o?m+
“知道嘞!”
看着马车远去,张学富深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眼圈。
宋铁回家把榛鸡和冻鱼拉上,出门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人在怨毒地看着自己。
一回头又没看见什么人。
他一挥马鞭,没入了雪幕里。
再次路过那个瓦窑,那个男人正在门口周围拾柴。
宋铁本来抬了抬手,想打个招呼。
但是男人抬了抬眼,假装没看到宋铁,急步躲进了瓦窑,把一片木棉瓦当做门拉上了。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宋铁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没多作停留,驾着马车,来到了上次的糖厂家属大院。
时间已经来到了晌午,刚好是糖厂职工回家做饭的日子。
虽然也有部分人会在糖厂的食堂吃饭,但是大锅饭,难免会有些火候不周。
有家室,特别是有孩子的人都更喜欢回家做饭。
宋铁把马车栓在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
门卫老孙此时举着一张报纸,嘴里哼着京剧小调。
一包烟把报纸压下,老孙抬头,看见一个俊俏的后生。
“孙大爷,我又来了。”
“昨儿个不少女同志卖了你的鱼之后,都瞧不上今早的小伙子带的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孙眯着眼接过那包香烟,他挺喜欢这个会来事儿的小伙子。
“我叫宋铁,你叫我铁子就行。”
“行,我帮你看着,有检查的来我替你拦拦,我叫你的时候你赶紧收拾东西。”
“好嘞,谢谢孙大爷,给您两条鱼尝尝,还得劳烦您帮忙看下马车,别给人顺了去。”
宋铁把串好的两条鲫鱼递进了门卫室,老孙笑得更开心了:“你小子!会使唤人了啊。”
“等我卖完,再给您买烟。”
宋铁把竹篓再挑起来,摇晃之下,榛鸡发出轻微的啼鸣。
“这是啥?”孙大爷一听,睁大了眼睛。
宋铁嘿嘿一笑,拉开了盖在竹篓上的芦苇,几只棕黄的榛鸡探出了脑袋。
“飞龙!你小子怎么弄到的?”
老孙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这东西了,他当兵的时候在长白山上吃过,那味道,至今都还能想起来。
“上山抓的。”
宋铁又把篓子盖了起来,太冷了,他不希望把这些大宝贝冻着。
“这可是稀罕货,价不会低,但是你估计卖不出去。这院子里的人是有点钱,但谁舍得花几条鱼几只鸡的钱,就为了尝个鲜?”
“你呀,带去城里卖,估计能卖出去。”
老孙头嘬着烟,咽着口水。
这榛鸡肉是真的香,但也是真的贵。
“都带来了,先卖着吧。”
宋铁来到老地方,把鱼篓子一敞开,开始叫卖。
“来看看啦!太白山氹子捞的鱼咧!新鲜着呐!”
他还没叫卖几声,上次的那个孙老师闻声就出来了。
“小同志又来了?早上那鬊小子,带来的鱼,鳃都黑了,还愁今天没鱼给孩子做。”
“给我摇个五条葫芦子。”
宋铁利索地串起五条品相好的葫芦子,又搭上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您又是我的开张客,可是蒙您恩惠了,多给您一条,以后再来多照应照应。”
孙老师欣喜接过:“小同志会做生意啊。”
“诶?这是什么?”孙老师指了指另外一个竹篓。
“这是榛鸡!肉可香了!您要不?”
孙老师摇摇头:“这榛鸡现在怎么也得五块钱一只,才一小碗肉。”
“不打紧,您慢走。”
此时下班的人群涌进了院子。
孙老师大喊一声:“上次卖鱼的小同志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