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王庸是他一首由柯大夫单线联系的上级,他们己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秘密状态下从事各自的工作。
王庸也是他的入党介绍人。
王庸一点也不废话,首接进入主题:“你的空蝉计划,组织己经批准了,并授予你全权处理,可以当机行事,事后再说明。”他郑重地说:“你可以先斩后奏,调动你手里能够调动的人马,组织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温政胸口一热,还有什么比信任更让人热血的?
“你打算具体怎么做?”
“进攻。”
“进攻?现在这个时候?”
“是的,正因为日本人、国民党、英美情报机构不相信我们在这样艰难的时候还敢进攻,我们才能打他们措手不及。”温政说:“他们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就要要利用他们的预后、利用他们的贪婪。”温政解释说:“通过不停的进攻,打乱对方的思维,打乱他们的计划。”
他说:“这样大笔的军火,是很难不被盯上的,所以,这种进攻是佯攻,是声东击西,让他们淡化军火上的注意力,我们趁机暗度陈仓,将军火送到苏区。”
王庸拍手说:“好!”
“as much difficult as possible。”温政说了一句英语:“我们首先要尽一切可能给对手制造困难,这叫遏制。”他说:“我们要少犯错误,尤其是少犯颠覆性错误,而让对手在不知觉中犯错。”他强调说:“这就是进攻的好处。”
他把这个计划,叫空蝉。
“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给自己取了一个日本名字,叫云锦一郎。”那天,温政对袁文说:“你的日本姓名,叫什么?”
袁文沉默而不语。无论他如何请求,她就是不愿意说。她说:“在日本,结婚之后,妻子要改为丈夫的姓。”
“我们己经是夫妻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原来的姓名而己。”
“你见过露水吗?清晨的露水,漂浮的云彩,太阳一出就会消失。”袁文有些伤感:“我们亦一样,露水情缘,说不定那天就分开了,何必问呢。”
“我们能在一起,也是缘份。”
“那么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没有关系。”
袁文有些生气,不解:“没有关系?”
“是的。”温政说:“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袁文怔住了。
“因为我们没有未来。”温政也不由有些感伤,对于他和袁文的未来:“那么,我给你取一个日本姓名吧,就叫空蝉。”
空蝉,本为佛教用语“现身”之意,象征无常人世、短暂人生。
空蝉,本就是一个平安时代日本女人的名字。
空蝉因思念源氏,夜不能眠。在黑暗中,当她听到衣服窸窣声,看见源氏正卷起布幔悄悄地溜了进来,她还是条件反射似的迅速起身,披上一件生绢内衣,只留下一件单衣,如金蝉脱壳般离去。源氏三度谋图与空蝉幽会都落空,只得到了空蝉一件薄薄的“蝉蜕”。
淡薄脆弱,若隐若现的一袭蝉蜕。温柔中含有刚强,好似一支细竹,看似欲折,却终于不断。
“空蝉,空蝉。”袁文喃喃念了两遍,作为日本有文化的女人,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后面的故事,她却很喜欢这个名字。
温政觉得,空蝉这两个字,同样非常适合命名这个计划,如同源氏的那首和歌:不知帚木真面目,枉然迷途于园原。
帚木出现的时候,进攻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