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分别谈话
唐副处长望着车窗外,脸色严峻,窗外东方渐白,黎明将至,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掩盖了清新的露水。_卡!卡·小.税,王\ -首`发.
可是,黎明所说所写意味着什么?是黎明还是黑暗?以他多年的从政经验,接下来是什么,可想而知:
“黎明知道这个卧底是谁吗?”
“不知道。”
“那么,他写这个唐字是什么意思呢?”
“不清楚。”
“你认为,谁会是卧底呢?”
“很难说。”
“北秋,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我当然怀疑,你如果是中共卧底,那就太可怕了。”彭北秋平静地说:“但我不太相信,以你如此高的位置,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戴、唐都是权力欲极强的人,国民党己经是一个渐渐失去理想的一个政党,这个党用中国一句老话来说“千里求官为发财”。
他们在乎的、追求的是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的荣华富贵,这些中共根本给不了他们。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黎明会将‘唐’字写在我的笔记本上,他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吗?他的目的是什么?”
彭北秋加重语气说:“为什么老板一首隐匿这一信息?没有让处长知道?”
唐副处长仿佛被电了一下,呼了一口气,良久方说:“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自揣测。!咸¨鱼+墈!书? +首~发^”
彭北秋表情变得严肃:“我只知道,一旦开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唐副处长若有所思。
“每一次大的血腥的人事变动,总会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官场进行清洗,往往会借口反腐、除恶、扫黑、反间。”
彭北秋提醒:“我担心有人借查卧底之名,行清理之实,正好可以排除异己,处长要早做打算才是。”
“目前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暂时延缓,却又无法阻止。况且,如果真的有中共卧底,是必须要查清楚的,结果是会不计代价的。”他顿了一下:“关键是,谁是这个代价?”
唐副处长没有说话,脸色却异常冷酷,权力场的残酷,他是心知肚明的。
“二姨太那里,有些奇怪。”彭北秋说。
“怎么说?”
“那些监视他的人,其实用不了那么多人,监视一个女人,一、两个人就够了,人多反而打眼。这些人的每一个站位,都极精确,将洋楼的每一个出口都看得死死的。这些人对我的警惕,远胜于对她的监视。”
彭北秋说:“出口,也可以是入口,这些人很可能并不是在监视她,而是在保护她。?墈?书¨屋` ¢耕¢薪\最¢全-”
唐副处长说:“这些是什么人?。
彭北秋说:“这些人训练有素,一副亚州面孔,这就基本排除了英美、苏联、白俄、德国等西方谍战人员,青红帮人员没有这么高的素质,余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中共红队特工,一种是日本特工。在目前的形势下,中共红队不敢如此张扬,所以,这些人应当是日本人。”
唐副处长沉默,他知道,彭北秋所说,意味着什么。他内心纠结一箩筐,心里在不停地盘算。
彭北秋的思路如此清晰,所有的线索或明或暗地引导每一步都指向了他,毕竟刘琴婷是他的二姨太。
“那么,为什么日本人要保护二姨太?”彭北秋说:“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二姨太是……”
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个词,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车窗外有时隐时现的渔火,照射在唐副处长阴暗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在想什么?
笔记本上第二行是“乌鸦”两个字。
对于这两个字,唐副处长却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仿佛开始入睡,他不急于表态,就是一种态度,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保持沉默,是官场智慧。有很多事,不说比说好,这就像下围棋一样,将味道做足了,空间就没了。
唐副处长有个特点,在车上,不管外面多大的风雨,他都能立刻入睡。
彭北秋下一步的行动,对戴、唐二人,对复兴社内、外部,是决定性的。他事先将情况向其陈述,是对唐副处长极大的支持,这也是他作为秘书的一种态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复兴社不会再风平浪静,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暴风骤雨。一个计划在彭北秋心里慢慢升起,他将这次行动,定为毒丸计划。
窗外,一轮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