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央嫌弃地撇撇嘴,将其当成了踏板踩在左脚下面,抬头环视一圈笑眯眯道:“听说……有号称女商伊丽莎白的手下的人,在郊区差点劫走了别人的货物,你们知道……是谁吗?”
她语气平静而缓和,眉毛一压,在场人便不约而同感到了一股寒意。
“克莱尔!”小土豆先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冲向拂央,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臭娘们,不好好在家绣花偏要出来举行正义,待会让你知道谁应该在下面!”
拂央眼都不抬,在男人扑过来之时率先出击,长腿利落地一个横踢,矮个的土豆便如风中枯叶,被踹向斜后方的路灯。
速度之快,土豆压根没有时间应对,低矮的身躯如一滩烂泥般撞在路灯上,缓缓滑落,直而挺的路灯杆子在众人眼中随之凹陷弯折。
拂央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裙摆,抬头冷笑道:“诸位,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人出声。
不知道是被她这一手吓的,还是不敢暴露身份,平时吆五喝六的男人们都在试图缩小自己身体,眼睛不住往巷子口的阳光瞟,企图逃出这个地狱。
拂央见此,很善解人意出声:“既然这样,那我便自己找答案了哦。”
巷子中传出起伏不定、声音高高低低的杀猪声,路过的人压根不敢过来看,个个脚步飞快,生怕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情。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在阴影里目睹一切。
“想去哪呢?”拂央一手拽住与巷子出口仅有一步之遥的男人,表情和善。
她的行为与脸上表情极为不符,转身将人随手一甩,该人叠在东倒西歪的同伴身上,苟延残喘睁着昏花的眼睛,湿漉漉的血从额角流下。
她的煞气在打斗之中早已掩盖不住,脸上笑意再明显,都无法掩盖她的不满。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男人退无可退,随着拂央的逼近,“扑通”一声跪倒在潮湿的地上。
脚边是被揍成猪头的同伴,左手旁是被打断了腿和胳膊的伙伴,他实在害怕。
“那你说说,你们究竟是谁的人?说得不好不对,可是会像他一样的。”拂央稍稍往左倾斜,示意男人说谎话的下场。
男人当然知道,这个伤得最重的同伴刚刚就是编了谎话,咬死是伊丽莎白的手下,这才被收拾得最惨。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她显然知道伊丽莎白没有下属,且不相信他们嘴里的谎话。
“我说,我说……我们是卡代马拉镇混道上的闲散人员……前阵子克莱尔带着我们加入了连海帮旗下,我们受他们庇佑,替他们做事。就是……就是抢抢东西,帮忙运货送货之类。”
男人声音断断续续,不时抬头小心翼翼看着拂央,生怕这身手诡谲的女魔头一个不顺心就把他掀翻了。
“还有呢?”
“还有?”男人有点迷茫地反问,见拂央不耐烦似的眼睛一眯,忙抢道:“任务都是克莱尔在上传下达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她眉头一拧,一眼看出男人有所保留,一针见血道:“你说谎。你参与了这次抢劫,明显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你猜猜,我的拳头会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拂央站得笔直,缓缓扬起手臂。
男人猛地嚎出来:“我说我说,我们上头其实跟罗兰家族有关,只知道这次补不上货,我们会被除掉,其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哭得声泪俱下,眼里的惶恐迷茫不似作假。
拂央快速挥拳,一拳砸在男人面中,男人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只听她的轻声细语飘荡在狭窄的巷子里:“我也没说……会被你机会呀。”
巷子里倒了一群大男人,拂央恍若未闻,很熟练地从他们衣兜里搜东西,只在名为克莱尔的男人身上找到几块银币还有一个奇怪的徽章。
“啧……冒充伊丽莎白女商的手下,罗兰家族手下的人就这点本事?可不够看啊。”
拂央慢悠悠整理好洁白的袍子,正要离开,忽而感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动。
她的眼睛准确捕捉到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