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整个人从黑暗中彻底现身。
众人目瞪口呆。
就连拂央也有片刻怔愣。
她看着眼前黑眸黑发的祁睿,心里仿佛闪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弹幕,上面只有两个同样的字——卧槽。
维克托见怪不怪,他更关注好友的健康,见他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那个翩翩公子,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至于被圣女扯得微微变形的衬衫领口……
维克托默默回头看一眼坍塌的宫殿。
在碎成残渣的宫殿面前,这都是小事。
侍卫们惊讶的低呼声响起,梦勒声音颤抖,细如蚊呐:“大殿下使用魔力时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传闻竟然是真的……”
金色的秀发完全转黑,就连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琥珀色眼眸,都变成如墨般的黑眸。
陛下是金发碧眸,皇后是黑发棕眸,使用暗魔法的大殿下因为某些原因会变成黑发黑眸,似乎也没毛病?
!拂央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表情疑惑地盯着他确认了很久。
半晌才在梦勒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就见祁睿正用那双仿佛在笑的黑眸看着她。
两人已经完全从黑色阴影中出来,拂央抽回被他抓着的手腕,抛开这意料外的插曲,继续龇牙咧嘴与他争辩:“我为什么出手你不知道?演技不错呀大殿下。”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话题,拂央只觉才刚平静一点的火焰又“腾”地熊熊燃烧,那股无名火又回来了。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赞美”,祁睿明眸一弯,轻笑出声:“彼此彼此。”
两人离得近,即便矮他一截,她仍是仰着头倔强地与他对视。
输人不输阵,老娘气都还没消呢!
祁睿像是心情不错,眼角的泪痣随着笑眼轻轻晃动,月色下晃眼又魅惑,跟琥珀色眼睛的他又有所不同。
清澈的琥珀色之下,这泪痣就如误闯人间的精灵一样,是他留恋人世的证明,神圣不可侵犯;当他的眼睛变成黑色,这泪痣又如锦上添花的星辰,平添几分神秘,莫名诱人。
但现在不是馋美色的时候,目前更紧要的是讨论宫殿的赔偿。
大皇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既然不是圣女,那这倒塌的宫殿还真有可能要找她赔偿。
拂央暗暗捂住自己的小金库,心生抵触。
想从她这要修缮费用?
不可能,一枚金币都不给你!
大骗子!
“你什么意思?”拂央怒目而视,微翘的眼尾一抬,加上她本就有些气恼,白皙的皮肤也染上薄薄的粉红,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祁睿今晚过足了瘾,不管是体术还是他放出来试探她的暗魔法,她都迎刃而解。
甚至还发现了小女巫的弱点。
欣赏够小女巫生动的表情,祁睿才慢吞吞回答:“好了,不逗你了,不用你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拂央伸手,微微抬起下巴,眉毛轻扬,因为愠怒,眼睛显得闪烁明亮,生动斐然。
像是今晚不握手成约,她就不会放他走。
小女巫的眼睛,跟圣女的区别挺大。
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人能分辨出她们。
祁睿不解,却也随之生出一种只有他知道秘密的窃喜,仿佛很纵容似的微微拉长尾音:“好。”
男人温暖的大掌与她相交,轻而又轻地按了一下。
一冷一暖,一柔一刚。
拂央快速抽离,傲娇地“哼”一声双手抱胸。
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在握手,而像在安抚她?
错觉,绝对是错觉!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还没给我一个说法。”拂央斜睨他一眼,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看得祁睿哑然失笑。
克制住掐她脸的冲动,祁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声音畅快:“走吧,我饿了。”
“你饿了还浪费粮食?”拂央跟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她指的是被剩下的半份餐食。
祁睿故作惊讶:“哎呀,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真高兴。”
拂央几乎立刻回怼:“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呢?您睡眠质量真好。”
两人渐行渐远,徒留一众侍卫大眼瞪小眼。
“维克托大人,我们……怎么办?”
维克托捏捏疼痛的眉心,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如果你不想收拾到太阳升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