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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完结

左老歪悄悄地把振才叫到院里,对面站着像一对大蚂虾对着头,左老歪把在开口府听到的有关姚联囤被打死的消息讲给姚振才听,姚振才半信半疑地说:“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准不?

先别声张出去,眼下先把俺哥的丧事办完,俺捉摸着联囤是死是活还两说着。,w,z,s^k′b*o.o!k..¨c′o¨m/”

“俺也是听张能人说的,他也没见尸首,都是传说,是不一定准。”左老歪说。

“这事可不能叫联囤媳妇知道,”姚振才说,“哪媳妇是水性杨花,脾气不好,联囤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子,有什么变故,俺对不住刚去世的哥,压压再说。”

“对。”左老歪说,“俺去把照年喊来,叫他领着孩子们先报庙。”

孔照年就是住在村中间临街,大门口向南开,独门独户,歌谣中说的孔老猴。身高不足五尺,干巴瘦,年轻时长得挺俊,白晰脸大眼睛。随着年龄地增长,眼窝陷得老深,眼皮薄得像张窗户纸,原本肉乎乎的长脸也塌瘪了,大眼珠一转,活像个老猴。/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不过,这个人可没有猴的习性,又老实又忠厚,从不惹事生非。念过儿年私塾,知情达理,婚丧嫁娶的老套理他都精通。

孔照年来到姚振文的灵前,庄严肃穆地深鞠一躬,说:“贤弟驾鹤西去,愚兄哀哉!黄泉之路,老少不分,先送贤弟上路,安息吧!呜呼!”说罢,端起条盘,在灵前点燃烧纸,又卷了两张点着,在姚振文的尸体上晃三晃,说:“孝子们!报庙去啦!”

孔照年在前边举着烧纸,姚联官、姚联顺、姚春盛以及众孝子紧随其后,爹呀!爷爷呀!一路哭叫着走出家门,沿街哭到村东北角土地庙前,磕头烧纸后又一路哭回。

老人去世后为什么到土地庙里报到,没有查到历史考证,人本是从土中来,神话中有王母娘娘用胶泥土捏人的传说,所以人死后,理应返本归源,回归于土,所以要去土地爷前报到,以求收留。

天亮前已报三趟庙,土地爷收留了姚振文,同时全村的人都知晓姚振文去逝了。

姚振文在世时,把村西坑西沿地边上的一棵近两搂粗的柳树刨倒,锯成了棺材板放着,今年初,他觉得病不轻,请木匠将棺材板合成一口六寸帽的棺材。?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姚振文死了,人们把棺材抬到院里,姚振才熬了两碗水胶,掺合着锅灰把棺材刷成黑色。

妇女们来了,将黄菊拿出来的白布剪做成男女孝衣,给孝子们穿上,又做了很多顶孝帽,给自己家陪灵的人和前来吊孝的人每人一顶。

晌午跟前,姚振文入了殓,院里用秫秸搭起简易的灵棚。灵棚上挂着孔照年用颜体书写的三幅吊挂,前边一幅是“风凄瞑色垂杨柳,月吊宵声悲壮鹃。”中间挂着一幅是:“雨飘翠竹垂红泪,雪压青松带素冠。”后边还有一幅是:“倚门人去三更月,泣杖儿悲五更寒。”

没出五服的近亲男性在灵棚两厢站着陪灵,女性都在屋里围在棺材四周,姚联官跪在灶火里,姚联顺跪在门槛内,穿着重孝,低着头,哭丧着脸,等待着乡亲们和各路亲戚前来吊孝。每来一班人,门口有人喊:“乡亲!”被请来的四位吹鼓手奏起丧曲,灵棚内的孝子们不管男女老少一齐哭嚎。凭吊的人跪在灵棚前俯身哭三声,孔照年烧几张黄纸,噹!用铁棍敲响挂在桌子腿上的犁铧,男孝子们都自动止住哭声,作三个揖,凭吊完毕。

最难对付的是里屋的女人们,她们一哭起来没完没了,不可收拾,非要哭出个子丑寅卯来,生拉硬拽,再三劝说方肯罢休。

三个儿媳妇更难劝,特别是各自的娘家人来上祭吊孝,不但哭得恸,而且不免都要抖搂出点伤心事,故意诉说给娘家人听,以倾心中之怨气。

最先到的是二儿妻蓝梅的娘家兄弟,蓝梅听见亲人到了,扶着公公的棺材帮前仰后合地恸不绝声:“爹呀!你死得早哇!撇下儿妻母女俩怎么过呀!”

蓝梅七岁的闺女翠玲在母亲的影响下,抱着娘的胳膊也呜呜地哭起来。

蓝梅哭着哭着想起了丈夫姚联国,离家多年音信全无,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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