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爱瞎琢磨,俩哥哥不容易呀?整天在裤腰带上掖着脑袋打仗,不死就是万幸,哪有时间想家?咱们在家为他们带着老婆孩子也是应该的,也是为革命做贡献。?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姚联官把话语一转,说:“只是三哥不争气!真熊!本来好端端一个革命家庭,叫他这颗老鼠屎给搞臭了,一家人跟着他败兴。”
“俺可听说三哥点事,你知道不?”姚联顺看着四哥的脸色。
“啥事?”
“有人传说三哥早在两年前在开口府叫人给打死了。”姚联顺神密地说。
“你听谁说的,俺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可不能乱说啊!”
“四哥在长虫头上插柳条,装龙(聋)吧?”
“俺真没听说。”
“俺在学校听二牛说的,他老娘家是张庄,年下拜年时张庄村的人乱议论,黑蛋和二巧嫂子准知道,就二巧那嘴快的,咱村的人也保证在传,你咋没听说?”
“噢!张庄村在府里人多,有个叫张能人的日伪时期就在开口府做买卖,他准清楚,有空俺去打听一下。,幻′想!姬¨ ~哽¢鑫·罪,筷_可别对三嫂透风。”
“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嫂那里俺保证不说,看不惯她那德性。叫她知道三哥死了又不定出啥招儿?四哥!你别说俺,俺提醒你,三嫂对你好,你又经常在她屋里坐着,嘴可得把严点!”姚联顺扑闪着大眼睛,笑咪咪地瞅着四哥。
姚联官明知小五的话中有话,故作聋装哑,避开他的眼神,扭头看着远方,停了一会儿,说:“三嫂对你也不错呀?”
姚联顺主要是讨厌杨水云扭扭捏捏的样子,去年又听说些风言风语,竟和姚老一那傻东西不清楚,什么玩意儿?今格与四哥说起杨水云,心怀不满地说:“三嫂对俺咋好?那有对你好。四哥!你可要长个心眼儿,她可是汉奸老婆,专政对象!咱养着大嫂二嫂有情可愿,革命军人家属吗?养着她干什么?别说是三哥死了,就是活着也逃不脱政府镇压,养着个汉奸婆?屁股上挂秤砣,累赘!”
姚联官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印堂的麻子挤成疙瘩,说:“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不养着能咋的?烦不烦?锄地。^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姚联顺嘻皮笑脸地说:“哥!忙啥?再歇会儿吧,俺身上还没落汗呢!俺知道四哥思想上不愉快,爹去世后辍学,肩上担着一大家人,胆子重,还要供俺上学,俺知足,给四哥增添了负担,将来一定报答四哥的培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别光捡好听的说,把四哥当猴耍呀?你小子将来成了事儿,在外边找个媳妇,自己享清福去了,还认得你这四哥?就俺这球样,恐怕要像二麻子一样打一辈子光棍了!四哥去你家不用棍子往外轰就是好的。”
“四哥别那么悲观,找媳妇不全在长相,人家左拐子不是找了个好媳妇吗?没听说书唱戏的常说郎才女貌吗?男的只要有本事,不愁俏媳妇不登门。”
“四哥有啥本事?一身尘土两手牛粪,能和人家左拐子比?左拐子家地多,宅子大,五间大北屋,三间东屋都是卧砖碱脚裱砖墙,经得起女方相。咱家有啥?房子不多,山西的核桃,满仁(人)!就是有人寻俺,把媳妇娶到哪儿?总不能娶到牛圈里?寻媳妇?眼下家里粮食没有几天吃头了,那有钱寻媳妇?有一百个女的得吓跑两五十!”
“四哥别急吗?拿着大活人叫尿憋死?法儿都是人想出来的,这地锄不锄吧!你看这半死不活的麦苗,像八十岁老头的鸡巴,锄八遍也精神不起来!”
姚联官看着无精打采的麦苗,知道锄也没用,把手里的坷垃丢向远方,砸了一团白烟,说:“恐怕你四哥真的叫尿憋死喽?!”
“俺给你想个法儿,就怕四哥使不出来?”姚联顺鼻尖上的肉瘊在阳光下闪着亮点。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