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糠,捏两粒麦籽填到嘴里嚼着,嘎嘣!嘎嘣!歪把葫芦脑袋晃悠着,心中估摸,最迟超不过五天就得开镰。忽然听得村中有人吵架,快步往村里走去。
麦黄杏下来了,有一位卖杏的中年男了满头大汗挑着尖尖两筐杏进了姚家庄,将担子放在街当中,撩起衣襟擦着汗吆喝:“卖杏哟!刚下来的麦黄杏,又香又甜。”
乔氏气喘吁吁地锄完村西南的谷子地,扛着锄走到村边左老常的麦场,听见卖杏的吆喝声,腿不由自主地走向杏挑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筐中黄里透红的鲜杏,大口大口的口水往肚里咽,自己骂自己:“没出息,看把你馋的,八辈子没吃过杏。”想往家走,心指挥不动双腿,守着杏筐不抬脚。
周大珠上着鞋帮走过来,将寸半钢针在头发里噌噌,不抬头,声音不大地问:“多少钱一斤,用麦子换沾不沾?”
“一斤麦子换斤半。”卖杏的中年人把扁担放在地上,拿起秤。
刘二巧从家里出来,说:“太贵,现在没割麦子,那有麦子,用鸡蛋咋换?”
“乡里乡亲的便宜了,两个鸡蛋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