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嗓子破口大骂姚联官,张坤劝说:“别骂了,嫂子,没用!你骂的再狠人家听不见还不是白骂?就是人家在跟前,骂的再难听也是不疼不痒,你也回不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还是顺其自然,随乡随土的好,寻死上吊是傻,女人找个好男人过日子是正道。告诉你吧!你嫁到刘祥福家是你的福份,他是俺小舅子,知根知底。他娘俩的日子过得很宽余,祥福老实勤快,他娘善良厚道,通情达理,不愁吃不愁穿,进门还不是你说喽算?比你在姚家庄当汉奸婆受管制不强?比你死守着受歧视强一百倍!好好想想吧!”
杨水云听了张坤的一席话,想想是这个理,停止了涕哭与叫骂,说:“俺儿子咋办?”
“你把心搁在肚里吧!姚联官赶明带着你的物件和儿子过来,儿子跟着你一起过,刘家白拾个大小子,保险当宝贝养着。”
当晚杨水云宿住在祝村东头刘祥福的姨家。
姚联官将杨水云随身穿的衣服收拾了个大包袱,带着侄儿姚春盛大摇大摆地从街里往西走,正碰上姚黑蛋挑水,问:“联官,一大早带着春盛干啥去,背着个大包袱?”
姚联官很惋惜地说:“俺三嫂一定要走,夜格儿从娘家改嫁到了西乡祝村,今格俺带着她的东西和春盛去看她。”
姚黑蛋把担杖换个肩膀说:“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十五吗?”
“谁知道是咋回事?她娘家安排的,真可惜,说走就走了!”姚联官拉着春盛出了村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