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姚六成他姐四丫的事你听说没有?嫁到双吕解家,因偷吃了一个白面馍,被狠心的婆婆用纳鞋底的针把嘴给缝住了,啧啧啧!用上鞋的绳子把两片嘴上下缝了十来针,饿了三天,娘家去人求情赔不是才把绳子拆喽。,p^f′x·s¨s¨..c*o¨m?现在还活着,你见过没有,落了个噘噘嘴。”
“她婆子不是人,心真毒,下得了手?”蓝梅骂道:“她婆子不是女人?”
“女人和女人不一样。”黄菊说,“看命好不好,命好的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穿着绫罗绸缎,享一辈子清福;有的女人嫁个知冷知暖的好男人,和和睦睦过一辈子。谁叫咱们命苦呢,命里注定的,怪不了别人。”
“所有的女人都不嫁人,看他们男人怎么活?女人自己有鼻子有眼有双手,离开男人照常过得挺好。”蓝梅心怀不平。
“那你为什么嫁人?为什么想联国?为什么舍得命上去等信?”
“咱的丈夫是好人,你不想大哥?光心里想嘴上不说。咱们的男人是好样的,为国出力,咱若不叫他们走,现在守在身边多自在!”
“这也是命,谁叫咱赶上这战乱的年代?”
“现在全国都解放了,咱妇女也解放了。!2,y,u,e¨d\u..-c.o?m!”
“再解放还不是在家侍候男人?”
“咱们也可以出去工作。”
“没文化睁眼瞎,出去能干啥?”
“没文化能学,他男人有脑子咱也有脑子,他们能学会的咱们也能学会。”
“学当然能学会,有男人在跟前可以,男人不在家,女人在外抛头露面,惹是非招闲话。”
“咱不是没男人,现在和平了,找咱男人去。”
“你说得轻巧,上哪儿去找?看你等封信这难的,俺那个在哪儿还没影儿。”
“只要他一来信咱就去找他,有名有姓有地址俺不信找不到?过罢年,俺还去县邮电局等。”
“俺劝你过罢年别去了,在家等不是一样吗?”
“俺不放心。*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怕信再落到那坏小子手里。上次他二哥的来信就瞒着俺,这么点个家,不信能放在什么地方?丢了?找不到?地址也忘了?俺不信,骗人,有意哄俺。”蓝梅已悟出来其中奥秘。
“俺看他不像哄你,看他找信时急成啥样子?他瞒信干啥?莫非信上有啥事?”黄菊害起怕来,好似有不祥的征兆。
“哪谁知道?人心叵测,既然瞒人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俺看联国不是那种人?”
“是那种事联官那小子早喝嚷开了,还不撵俺走?就怕他暗地里使坏,他肯定给他二哥去信了,信上不定说俺啥呢?”
“俺看他不至于,把你们俩口子搅散了,对他有啥好?碍他啥事?”
“撵俺走呗,俺在家他看着不顺眼,俺若找他二哥去,又怕俺土里土气地丢他二哥的脸,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当俺看不出来?”
“俺看他是怕媳妇,心里对咱们不一定坏?”黄菊不相信姚联官会暗中使坏,“咱们过去对他不赖,能忘本?”
“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俺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妙。过罢年天将变暖,俺还是辛苦点到县城去等信。”蓝梅说。
“刚才不是说好了在家里等吗?怎么又提往县城跑,咋就是不听话。”黄菊把心都快急出来了。
“在家等到猴年马月,等到人家在脚下使喽绊子就晚了!&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