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两只大奶头在胸前噘噘着。五岁的儿子就着一只大黑碗喝面条,见黄菊来了,抬头张望,嘴唇上耷拉着一口面条,里溜啦啦带着面汤洒了一身。李气包忙去接孩子的黑碗,披在身上的布衫掉了,露出光脊梁。
左三放下大铜勺,站起身把自己坐的小板凳递给黄菊,说:“哎呀!稀客,你咋有工夫串门,再吃点吧?”
“俺也是才吃过,你们吃吧,别动,俺没事,出来散散心。”黄菊接过凳子坐在东屋门口。
李气包慌了手脚,觉得光着脊梁有失大雅,捡起布衫边穿边说:“大嫂来了,快坐,你看真是,天太热,俺刚把布衫脱下来,怎么越忙越打岔,找不到袖子。”
黄菊不介意地说:“怕啥,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公公谁不脱?没有听说过:当闺女的怀是金怀,当媳妇的怀是银怀,当娘的怀是土怀。你没见拐子他娘和几个老婆子在场边树底下乘凉都光着膀子?”
左三俩口子在私下早已知道联江把黄菊休了,也有颇多议论,现在黄菊在眼前,俩口子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左三咬口蒜瓣,喝口热面汤,辣地直吸溜凉气。李气包穿好布衫说:“今格晌午见大嫂在西南地里捡麦子,好拾不?有空俺也去捡两晌。”
“刚割完麦子那几天还沾,一天能捡满满一八斗蓝子,这几天不沾了,捡的人多,一块地不知道被趟了多少个过。正晌里俺也没空,光晌午去拾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