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知道俺是让着他们,兴许会收敛点,慢慢就融洽了。谁料想他们得寸进尺、还不满足,把俺的前倨后恭、谦让忍受看成是软弱可欺,越来越不像话,打骂成了家常便饭。特别是自从俺那口子不要俺以后……”黄菊每逢说到这伤心事就掉泪。
孔庆辉的肚子里,五脏六腑被怒气搅得波浪滔天,张大花的肠子都拧成了绳,黄菊擦擦泪继续说:“这些日子以来,俩口子变着法摆制俺,挑唆姚老一那个大傻瓜欺负俺,虽然被俺打的他再不敢照面,可惹了满村子闲话。说啥的都有,俺的脊梁骨都被人给戳断了,害得俺门不敢出,走路都低着头。俺知道他们的用心,是想撵俺走,将俺扫地出门,生着法把俺往死里整。俺也想,既然嫁到了他们姚家,俺和联江好歹夫妻一场,又给他们家出了力受了苦,俺还有个闺女没找到,不管他们怎么样克治俺,等俺找到闺女翠英再说。到那时翠英能回来,俺们娘俩单独过,翠英回不来,俺就去找她。这不,俺今格一早给她做好饭,去了王屯找张有才打听翠英的消息,有才说俺翠英有找到的希望,俺心里不知咋高兴呢。从王屯回来刚进家门,她就把俺骂得狗血喷头。俺让了她,没还口,到牛棚里想把墙外的牛粪从墙根往外清清,她却追着俺骂个不休。俺对她说,早晨去找张有才打听翠英的下落去了,岂知她竟不通人性,不懂人理,非但不同情,反而连俺翠英也扯进去骂开了。俺说翠英又没招惹你,你骂俺吧,别骂孩子,她却骂得更凶。俺实在忍无可忍,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劲,一铁锨就把她拍倒在牛粪堆上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扣了她一头牛屎,座座实实踹了她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