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还多,蓝梅想得很美,比长江两岸风景如画的江南风光还美。蓝梅从怀中的包袱里取出秦大嫂为给她和秦柱办婚事买的枣木梳子,散开小纂对着车窗的玻璃梳理着头发,拨掉了夹在长发中的几根白丝,将小纂重新盘在脑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打扮,粉红色的花洋布衫,天蓝色的宽裤腿洋布裤,紫红色的洋袜子,脚蹬一双自己在秦大嫂家亲手做的千层底尖口布鞋,摸摸自己圆墩墩的苹果脸蛋,在秦家养伤三个多月,脸宠上肉乎乎的又软又嫩,虽然俺是农村妇女打扮,仍然坚信,姚联国一定会像十年前一样喜欢俺,亲俺。
蓝梅坐在火车的车箱内,视线一直伸到长江的对岸,驳船马达的轰鸣声她没有听见,滔滔的长江水她视而不见,视线就像超短波雷达发射出的强大磁场,收索着长江的东岸,勃然,蓝梅的思想进入了南京城的大楼内,联国住在哪座楼内?他现在在干什么?啊!他在正襟危坐举着小本子在主席台上讲话,多神气多气派!对!可能他正在下基层,有人陪着在工厂,不,在商店,不,在农村检查工作,多威风!唉!他可能在办公室看文件,或读报纸,或正和人谈话,衣冠楚楚人人尊敬,多稳重!噢!今格是不是节假日?他可能在休息,和同志们下象棋,打扑克说说笑笑多开心,或结帮去看戏,去逛公园,多潇洒!嘿!糟糕,他身边会不会有女同志陪着?一股醋意在蓝梅的心中油然而生。哎!不用担心,俺联国不是那种人,这一点俺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