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云捋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说,“俺到城里找他个吊操的算帐去,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不是人,不是人!阎王爷睡着了,留着这种人糟蹋世界!”黄菊的古铜色大脸气得像糊了一层窗户纸。!歆.完\ ¨ +鰰¨戦! ¢追,最~鑫.彰-結\
钱志红说:“你们都不要去惹他,你们也惹不起他,三嫂消消气,春盛一家子都在他手心里,为了俺,犯不着激怒他,给孩子招惹祸端。反正俺是不跟他过了,等哪天有了空,俺把自己的物件都拾掇出来,和大嫂一起住。他现在正红,爱咋闹咋闹去吧,他说了不离婚,民政部门不敢给办手续。俺就当他死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成家了,结婚,是女人在进坟墓,是女人在往火炕里跳。再说,离了婚,俺也没地方去,这里也就不是俺的家了!”
黄菊动了情,说:“志红,不能这么想,离不离婚咱们妯娌俩一样亲,有你妈临终前的那句话,俺在哪儿住着哪儿就是你的家。不要以为俺好欺负,急上来俺谁都不怕,当年刘桂巧激怒了俺,俺挥舞着切菜刀撵得她屁滚尿流。”
“真的?为啥?”杨水云觉得奇怪。*s¨i¨l/u?x_s?w·./c?o\m~
黄菊说:“那时他俩口子打俺骂俺,俺都能忍受,就是他们一刀子杀了俺,头掉下来也不过落碗口大一块疤,她不该指名道姓地骂俺闺女翠英。俺火了,那一刀下去,不是刘二巧眼疾手快拉住俺的胳膊,就叫她见阎王去了。”
杨水云翘起拇指说:“大嫂还有这么一段英雄故事,你把闺女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贵,这就是娘的心。”
钱志红说了一圈自己的事,又要诘问大嫂找闺女的事情,说:“大嫂,俺听说王屯张有才知道你闺女的下落,在什么住店的街,刚才三嫂说你还去那条街找过,是哪条街?俺在开口市长大的,大街小巷都很熟。”
杨水云皱着眉头呈冥思状,说:“大嫂那次去找闺女,还是俺那口子跟着去的,是哪条街来,看俺这记性?”
黄菊不会忘记让她希望,让她失望,让她留恋的地址,随意地,漫不经心地说:“靛市街,就是北大街口。”
轰隆隆!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呼啸着滚进钱志红的心脏,火球在激烈地燃烧,快把她的心化为钢水了,不,是她心底深处的焰浆。?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钱志红的身子被震憾得左右摇晃了几下,她挺住了,难道俺就是大嫂的亲生女儿,难道大嫂就是俺的梦寐以求的亲娘?钱志红极力将目瞠到极限,屏住呼吸问:“在靛市街几号?”
黄菊说,“看你追问得紧的,你在靛市街住过?”
“住过,住过,快说,几号?”钱志红的心快窜出嘴了。
黄菊说:“XX号!”
“啊!”钱志红一声惊讶,差点把滚动的心吐出来,一块岩石卡在嗓子眼上,霎时间她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成猪肝色,紧接着变成铁青色,不省人事,咚!一头从炕上栽到黄菊的脚下。
黄菊和杨水云慌了手脚,都下得炕来抬钱志红,二人抬不动,杨水云将钱志红揽在怀里掐住人中,说:“大嫂,快去喊二气来!”
“二气早死了,叫亮亮去张庄请医生吧!”黄菊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一只鞋掉在门口。
姚春德他们正在后院逗着国国玩,忽然听说钱志红晕倒了,一齐跑了过来,大家帮着手将钱志红抬到炕上平躺下,亮亮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黄菊穿上鞋急出了一身汗说:“你还问啥,快去张庄请张一展去?”
钱志红已经缓过气来,在炕上躺着扭头看看在屋里地上急得团团转的黄菊,差一点喊出“妈妈!”她没有十分的把握,也可能是一厢情愿,叹了口气说:“亮亮,不用去请医生了,俺没事。”
杨水云以为钱志红还在为姚联官欺负她而生气,说:“志红,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