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娟亲自将老华侨扶起来,安慰说:“邢先生在异国他乡不忘乡情,怀着报国之心而来,精神可佳,何罪有之?过去的事不提了,让它永远成为过去,一切从头做起。/萝·拉+暁/说! _首.发^走,时近中午,到餐厅内边吃边谈。”
郑美娟陪同邢先生上坐,其他人员分坐两厢,酒菜随之摆上桌面,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郑美娟首先举起酒杯,说:“邢先生!薄酒一杯不成敬意,专为邢先生接风洗尘,穷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要见怪,俺先敬邢先生一杯!”
邢先生激动不已地站起来说:“不敢不敢!家乡的凉水比外国的琼浆玉液还美,俺敬郑女士一杯!”双方碰杯一饮而尽,邢先生巴哒巴哒大厚嘴唇,意味深长地说:“家乡的酒胜似甘露,滴滴滋润着老朽的心,幸福啊!快四十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大家互相敬酒之后,郑美娟问:“听说邢先生是双吕乡人,不知是哪个村的?是否有意回家看看?家中还有何亲人?”
邢差泰羞容满面地说:“父母都已双亡,老朽解放前在日本人手下混事,无脸见家乡父老,待俺给老家办成几件事,立功赎了罪,再回家谢亲。/x~t,i¨a~n\l*a`i/.`c/o,m·”
“邢先生多虑了。”郑美娟说,“今非昔比,不再讲阶级斗争,不管白猫黑猫,能逮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没有人再翻旧帐,现在谁家有人在海外、在台湾是一件大兴事。不要紧,俺陪你到老家去看看,总有近亲吧?”
邢先生吞吞吐吐地说:“俺老家是城西北姚家庄,小村。”
“噢!”段良惊讶地说,“俺郑副县长也是姚家庄人,越说越近了。”
“是吗?俺村没记得有姓郑的?”邢先生问。
“俺是姚家庄的媳妇,可俺也没听说姚家庄有姓邢的?”郑美娟反问邢先生。
“惭愧惭愧!鄙人并不姓邢,出国后为了防止麻烦,改姓了,俺姓姚,叫姚联囤!”邢先生道出了真实身份。
“是吗!”郑美娟立刻喜出望外,对陪酒的人们说,“你们猜他是谁?”
袁刚眨巴眨巴眼说:“反正和姚书记是一个姚,不知是你们家的什么人?”
郑美娟仔细瞅瞅邢先生的脸,觉得和姚联顺、姚联官都不太像,进一步核对问:“邢先生果真是姚联囤。,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老朽就是,不敢戏言。”姚联囤也在猜想这位副县长能是姚家谁的媳妇?
郑美娟没有马上认这位邢先生为失踪多年的三哥,而是对段良说:“去,快把姚书记请来!”回头对姚联囤说,“邢先生!不,应该是姚先生,咱们先喝酒,俺叫段先生去请一个人,你看看认识不?”
“郑副县长在考验俺吧?”姚联囤有些惊慌。
“不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俺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郑美娟举杯与姚联囤碰了一杯酒,以解除他的误会。
姚联囤琢磨,她请谁来呢?是大哥联江还是二哥联国,难道是他们回县当了书记?他们会不会原谅俺?
酒过三巡,姚联囤的脸红似火烧云,姚联官推门走了进来,说:“美娟,什么重要的人士来了?俺正在开会,非得马上赶来?”
郑美娟站起来说:“过来,你看看这位是谁?”郑美娟将姚联官拉在姚联囤面前。
姚联官应付这方面的场面已形成习惯了,凡不是自己的老上级,一般都是连面容也不细看,端起杯来敬杯酒溜之大吉。姚联官伸手抓起郑美娟的酒杯,举起来说:“来,俺敬这位先生一杯?”
姚联囤自打姚联官一进门,便认出了他就是自家的四弟姚联官,原以为他应该是一个土里土气的老农民,没想到这小子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