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的琉璃灯在夜风里晃得人眼晕,我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掌心的汗湿透了玉牌。`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酒楼上飘来的琵琶声混着脂粉气,却盖不住暗处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三天前在悬崖边穿透胸膛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比不上心口那股寒意。我抬起头,沈砚之站在二楼雅间门口,他的面容冷峻,眉眼间带着锐利的锋芒,鎏金佩刀上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而李长庚正举着酒盏,朝我意味深长地笑,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酒盏里的酒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像极了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绪。
“苏小姐这招驱虎吞狼,学得倒是快。” 沈砚之的声音裹着龙涎香,却比幽冥阁的淬毒暗器还刺骨。我望着他腰间重新拼合的玉牌,那玉牌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想起父亲侍卫那支擦着林婉清耳畔飞过的箭。原来悬崖边的绝境,不过是父亲和沈砚之设下的局中局。我心中一凛,任务的难度远超我的想象,不仅要找到遗诏的下落,还要在这场复杂的阴谋中全身而退。林婉清突然拽住我的袖口,她藏在绣鞋里的匕首已经出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匕首的寒光透过薄薄的鞋底隐约可见,看得出她此刻的紧张与决绝。
“李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先帝遗诏的下落?” 我强撑着微笑,将玉牌重重拍在桌上,酒盏里的酒水溅出来,在桌面上蜿蜒成血色溪流。我心中暗想,这一切的起因都源于三个月前王富贵的暴毙,那桩看似普通的富商暴毙案,却牵扯出了如此多的阴谋。如今,我必须在这里找到遗诏的线索,否则,我将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二楼雅间的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的心猛地一紧,知道楚汐正藏在暗处,她的银针已经对准了幽冥阁阁主的命门,银针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射出。李长庚的嫡子把玩着玉佩,眼神却死死盯着我身后的红漆木箱——那里面装着的,是百晓生用命换来的密卷残页。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个月前王富贵暴毙的画面,那桩看似普通的案件,却牵扯出了如此多的阴谋。如今,这个木箱里藏着的密卷残页,或许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我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我的紧张,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打开。” 李长庚的师爷突然站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的青铜令牌,竟刻着前朝皇室的图腾。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这个师爷绝非寻常人物,那图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林婉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掌心,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瑶瑶,就是他,那天在李府密道里,我亲眼看到他和师爷密谈。我们不能让他跑了!” 我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同仇敌忾的坚定,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那是紧张也是信任。话音未落,楚汐如鬼魅般破窗而入,玄色劲装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她的目光冷得像冰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她甩出的银针精准钉住四个侍卫的穴位,随后一把掀开木箱上的红绸,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这一刻,她所有的愤怒和决心都凝聚在了指尖,红绸被掀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腐臭味瞬间弥漫整个雅间,木箱里躺着在大理寺停尸房出现过的幽冥阁细作,此刻他的胸口被剖开,露出卷着秘卷残页的人皮。“看好了,李大人。” 楚汐的声音混着冷笑,指尖挑开人皮,“这上面记载的,可不只是先帝遗诏——还有你和幽冥阁私通西域,意图谋反的铁证。” 那人皮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雅间里瞬间炸开锅。李长庚的酒盏“啪嗒”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刺耳,他的嫡子拔出佩剑,却在看到秘卷上的玉玺印时脸色骤变,那玉玺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沈砚之突然轻笑出声,佩刀出鞘的寒光映得他眼底的算计愈发深沉:“原来李大人就是当年火烧太医院,害死楚姑娘全家的幕后黑手?” 他的刀刃划过师爷的咽喉,血珠溅在墙上,绘出一幅狰狞的曼陀罗,鲜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父亲!” 李长庚嫡子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醉仙居的屋顶轰然坍塌,幽冥阁的黑旗如乌云般压下。我在漫天烟尘中摸到林婉清的手,她塞给我一颗烟雾弹:“百晓生特制的,能撑半柱香!”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的鬓角飞过,钉进身后的立柱——箭尾的羽毛,正是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