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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账本的迷踪

李长庚..."话没说完,血就溅在她袖口的缠枝莲纹上,热乎乎的。

"宁王早在十年前就被灭门了。"楼主转动着翡翠扳指,身后情报墙上贴满了李长庚与我父亲的画像,画像边缘用红笔圈着他们出入幽冥阁分舵的记录,红圈圈得歪歪扭扭。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带着鸦片烟味,熏得人头晕:"沈砚之展示的遗诏用的是赝品玉玺,而真印..."话没说完,阁楼突然晃起来,瓦片"哗啦啦"往下掉,林婉清看见李长庚的师爷举着青铜令牌,牌面刻着前朝皇室的饕餮纹,眼睛是两个黑洞。

!混战中,林婉清的软鞭"啪"地缠住师爷手腕,却在碰到令牌背面时僵住——那里刻着"幽冥"二字,笔画间嵌着细小的金箔,正是父亲当年教她认的皇家密令标记,金箔在火光里一闪一闪的。师爷狞笑时,她瞥见他腰间挂着春桃的绣囊,囊口露出半片云纹绸缎,和李长庚官服上的纹样分毫不差,针脚都一样密。当软鞭缠上对方脖颈时,她听见师爷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苏相...早就是我们的人..."

破庙的梆子声"咚、咚、咚"惊飞了夜枭,林婉清攥着染血的密卷冲进破庙。楚汐正在用银针挑肩骨旁的毒,"嘶"地一声,毒血溅在地上,冒起一小股白烟。我对着火光研究账本暗纹,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纸面上摸索。三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影子在蛛网密布的墙上晃来晃去,像皮影戏。突然,楚汐的银针"叮"地扎进木柱:"外面有马蹄声,至少三十人!"林婉清展开密卷的手突然抖了,火光映着卷尾的玉玺印——那上面的蟠龙纹比沈砚之的遗诏多了三根龙须,龙眼睛是红宝石嵌的。

相府书房的铜锁在我掌心凉得像块冰,钥匙上的梅花纹硌进虎口,生疼。三更天的梆子声惊得檐下铜铃"叮铃铃"乱响,我想起白日里父亲撕碎账本时,指节泛白的样子——那本是他教我认草药的图谱,内页夹着我五岁时画的歪扭梅花,还涂了满脸红墨水。暗格里的檀木匣打开时,信笺上"雪参已妥,按计划行事"的字迹还带着墨香,火漆印边缘的麒麟爪缺了半道,正是我七岁那年玩闹时用锤子磕掉的,父亲还夸我力气大。

"谁!"父亲的怒吼震得门框"嗡嗡"响。我转身,撞见他盯着檀木匣的眼神——那是看叛徒的冷,却在扫过我手背上的木刺时,瞳孔轻轻颤了一下。他的官服沾着早朝的露水,玉带扣歪在一边,露出里衣上母亲绣的并蒂莲纹,莲花瓣上还落着颗小露珠。"谁准你动这些?"他挥袖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滋啦"一声在信笺上晕开,露出背面用米汤写的小字:"瑶儿,去破庙找楚姑娘",字歪歪扭扭的,像急着写的。

月光透过窗棂,在父亲身后投下老大的影子。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他手把手教我认鹤顶红,说:"毒药分七重,最狠的是人心。"此刻他背过身,手指抠住窗框的力道让木头发"咯吱"响:"明日去庄子,这辈子别回京城。"我望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把密信按在胸口:"王富贵的死,和先帝遗诏有关对不对?"父亲的肩膀猛地晃了一下,腰间玉佩上的穗子扫过烛台,火苗"腾"地一下蹿老高。

跑出书房时,我撞开春杏的停尸房。白布下露出的衣角绣着云纹,和李长庚官服上的纹样一模一样,连云朵的勾边都一样。我想起春杏昨日替我送点心时,袖口沾着的磷粉痕迹——那是父亲书房专用的火漆原料,沾在衣服上洗不掉。长廊尽头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咚、咚、当",梆子声里混着金属碰撞响,我突然明白沈砚之佩刀上的鎏金,为啥总在月圆之夜泛着幽冥阁特有的冷光,跟鬼火似的。

破庙的梁柱在马蹄声中"吱呀"响,李长庚的嫡子李修远举着画像,画中我的眉眼被朱砂圈红,红得像血。他身后的侍卫举起弓弩,箭镞上的倒钩闪着蓝光,一看就淬了毒。"苏相府的千金,果然是女扮男装。"楚汐的银针"嗖"地出鞘,钉在李修远发髻上,"啪嗒"一声,珠翠散落,露出他耳后幽冥阁的刺青,是朵半开的莲。林婉清的软鞭缠住对方手腕,却在碰到他腰间令牌时惊呼——那是先帝亲赐的虎符,背面刻着"宁王"二字,字槽里嵌着金线。

混战当中,我摸到账本暗纹的机关,"咔哒"一声,弹出的金属片上刻着半幅地图。楚汐的银针突然顿住,指着地图上的醉仙居地窖:"这里是幽冥阁的火药库!"话音没落,李修远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绑在身上的硫磺包,黄乎乎的。他狞笑着点燃引线:"先帝遗诏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密卷..."话没说完,一支羽箭穿透他咽喉,箭尾系着沈砚之的鎏金佩穗,穗子上还挂着颗红宝石。

沈砚之踏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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